“咱們傢伙食好,你定是能如意的。”姜瓊性子活潑,立時要拉胡如蘭去看她住的地方,“你就與我一起住,我還小,等到姐姐嫁人了,咱們再一人一個院子。”
便是這地方再大,也是有個頭的,不可能每人都有獨家獨院。
胡如蘭抱歉道:“還得你跟我擠呢,實在不好意思。”
“有什麼啊,人多熱鬧。”姜瓊拉著她走了。
姜瑜,姜蕙,寶兒也一起跟著去。
姜秀在旁邊跺了跺腳,好似誰來都不願跟她走得近,可她還年輕呢,不過就嫁過一次人,便把她當婦人了?
那幾個悄悄話也是躲著她說,姜秀恨得咬牙,只覺自己不尷不尬的,既不能與小姑娘一處,與大嫂,二嫂,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就往外去了。
姜瓊住的院子在南邊一處,兩進的小院,隨身伺候的有四個丫頭,四個婆子,裡頭青磚鋪地,很是潔淨,她也不愛種花種草,只得三座假山,山上零星有一些綠草,仔細看來,倒也有幾分雅趣。
胡如蘭露出羨慕之意:“哎呀,到底是宋州,咱們縣裡可沒有這樣的人家的,便是知縣,我去瞧過,也就你這院兒大,聽我娘說,你們還有女夫子教書呢?”
“別提了。”姜瓊懶洋洋,她可不喜歡這些。
姜瑜笑道:“是有女夫子教,你如今來了,也可一併學的。”
“那得從頭學了,我只識得幾個字。”胡如蘭朝她們幾個身上瞧一眼,只見這樣貌,氣質無一落落大方,心想,才別幾年,自己竟與她們落得如此大的差距。
難怪都要論家世呢,幸好自家姑母嫁得好人家,成了知府夫人,這派頭是不一樣。
幾人說得會兒,進屋喝茶,待過了半個時辰姜蕙才牽著寶兒出來。
沿路見寶兒老吐口水,姜蕙奇怪道:“怎麼了?”
寶兒指指嘴巴。
姜蕙叫她張開嘴來,只見她兩顆小牙齒已長出一半,倒是沒什麼,就是下頭的牙齦有些紅腫,她忙讓金桂去與門房說一聲,請寧大夫來。
如今她鋪子裡有兩位坐堂大夫,除了寧大夫,便是李大夫。
李大夫正如寧溫說的,膽子很小,早早就來他們鋪子了,如今來看病的確實比以前多了許多。
金桂不敢怠慢,轉身就走。
姜蕙帶寶兒去屋裡,給她喝了點兒水:“一會兒大夫看過就好了,你別用舌頭舔,小牙齒長歪了,可醜了。”
寶兒點點頭,小大人一樣嘆口氣:“好些牙呢,得長多久啊。”
“這個啊,等好久呢,不過長好了就好看了。”姜蕙張開嘴,“瞧瞧,我就沒舔,阿孃也叮囑的,你得聽了,到時候醜了嫁不了人。”
寶兒眨巴了兩下眼睛,忽地搖搖頭:“嫁人不好,堂姐嫁人就要走了,我不走。”
姜蕙聽了,噗嗤笑起來。
寶兒常聽她們說話,自然是懂一些的,但也懂不全。
梁氏隨後也來了,抱著寶兒叮囑事情。
這時寧溫才到,提了個小藥箱,進來先向梁氏行禮。
梁氏笑道:“勞煩寧大夫了。”
寧溫道:“我也正好有話與姜姑娘說。”先上來給寶兒看病,看完道,“小兒換牙,免不了的,藥也不用吃,這兩日淨牙時,塗些玉池散就好了。”
梁氏鬆口氣:“這就好,原先我想著寶兒小,吃藥恐是不妥。”她吩咐金桂找人去藥鋪拿玉池散。
“不用,我這兒帶了。”寧溫取出一瓶。
姜蕙笑起來,他總是事先有準備的,她問道:“你有何話與我說?”
寧溫瞧她一眼,她面色不錯,不由想起那日她怒氣衝衝走了,再不曾來過藥鋪,李大夫還是姜辭過來招待的,聽說她被老太太責備了幾句,便不太出來,他還擔心,如今看來,她像是無甚煩惱。
“昨日有人來鋪子,聽意思是要買不少藥材,想當面與掌櫃詳談。”
姜蕙欣喜:“這是好事啊。”
別看她平常渾身嫵媚之氣,可真正高興的時候,笑起來眉眼彎彎,十足的孩子氣,寧溫沒來之前就知道說了,她必是這個神情,當下一笑道:“那姜姑娘定個時間,我好回去說一聲。”
姜蕙道:“便明日罷,你可知那人是誰?”
“未說,是小廝前來相看的。”寧溫其實有些奇怪,“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也不好斷定,便是騙子,真金白銀,難不成到時還能拿假的。”
姜蕙聽了皺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