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拼命搖頭。
練子超如此熱心腸,雲娉婷對自己明知有人要遇害卻沒想過要插手救人很羞愧,看練子超太憨實沒問到點子上,遂走了進去,冷聲道:“那人進來問都不問一聲有沒有那兩種藥,也沒問價格就直接給你二十兩銀子,顯然以前在你這裡買過的。還有,那兩樣藥不是尋常藥,不是熟悉的人你會賣?”
大夫無可推卸,苦著臉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要得罪了那人,我不僅藥店別想開了,一家老少的命都保不住。”
天子腳下誰這麼猖獗,難怪剛才過來買藥的人見她和練子超在場也不避諱,原來是有侍無恐。
“我可保你說出來沒事,我是……”
雲娉婷見練子超傻乎乎欲說出身份,怕使壞之人來頭太大給崔伯灝招來麻煩,急忙打斷他。“我們是晏府的人。”
晏姓極少見,本朝丞相恰好姓晏,人皆知之。
雲娉婷不說自己和練子超是相府的人,偏說晏府,又不說是晏府什麼人哪個晏府,,虛虛實實雲裡霧裡,讓大夫猜不透,偏又往相府上猜。
大夫果然想到相府上面去了,練子超通身上下的貴公子哥兒氣,雲娉婷穿的裙衫料子是華貴的杭綢,容貌端麗明媚打眼看著便不是普通人家女兒,大夫登時以為雲娉婷和練子超是相府的公子小姐,眼角一跳,急急道:“兩位莫惱,恕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
買藥之人是一醉閣的夥計。
知是一醉閣的夥計,那便容易了,雲娉婷和練子超匆匆往一醉閣趕。
買藥的那人換上一醉閣小二的服飾了,沒在跑堂送茶水,就站在入門的櫃檯前,眼睛不時朝門外張望,像是在替誰把風。
練子超要往裡衝,雲娉婷一把拉住他。
一醉閣東家是京城裡比雲家財勢還強的魏家,貿然衝了進去被阻得一阻不止救不了人,還會落人口實。
那姑娘出事後為保清譽也不會承認被害,他們拿不出證據的。
“你跑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那小二就往外跑,嘴裡說,你娘得了急病,快跟我走,拉出來以後跑到那邊拐角,也別廢話,幾個拳頭打下去逼他說出真相。”雲娉婷冷靜地咐咐。
“他要是沒有孃親呢?不是一開口就穿梆了?”練子超著急地問道。
“照我說的辦,快去。”雲娉婷氣得咬牙,這傢伙空有滿腔熱血,一點腦子都沒有。
那小二身上衣裳很潔淨,顯然家中有女性幫他漿洗衣服,而他的年齡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尚未成親之人,幫他漿洗衣服的許是親孃或嫂子,不過,需要到酒樓跑堂做夥計的人家境都不好,家境不好的人家,嫂子沒有那麼仔細照顧小叔子的。
雲娉婷估計得沒錯,練子超順利拉出那個小二。
不過,小二的嘴巴挺硬,被練子超打了六七拳還不肯說。
不能再拖下去,雲娉婷心一橫,又用了扯上晏府那一招。
再大的背景相府也能騎壓下去,那小二蔫了。
“我說……”
一醉閣掌櫃讓他去買藥的,欲做虧心事的男人是誰他不知道,只知被下藥的是雲家大小姐,眼下在三樓的金風包廂裡。
平地裡驚雷大作,雲娉婷指尖顫抖,額頭頃刻間冷汗淋漓。
本來得把小二捆起來留作人證的,她顧不上了,心中只恨不得能騰雲駕霧飛進一醉閣飛到雲玉昭面前。
☆、第8章 驚險
一醉閣是京城生意最好的酒樓,每個月都會推出一款特色菜,雲玉昭在家裡吃過水晶荷葉肘子後很喜歡,這日中午忙裡偷閒到一醉閣吃飯。
雲氏經營著藥材生意,分號遍佈全國各地,生意基本已成定局沒有可擴張之處,此次為了在恩科中賺一筆,雲玉昭抽調了資金涉足飲食業和客棧,她計劃恩科過後,這兩樣留著長期經營。
雲玉昭到一醉閣並非只是品嚐美味,她打算觀察一下一醉閣的經營方法。
雲家大小姐在生意場上大名鼎鼎,一醉閣夥計認得她,殷勤地把她請到三樓金風包廂裡。
元寶醬鴨,銀絲鮭魚,蜜炙鵝掌,水晶荷葉肘子,還有陳年桂花釀……酒菜精美可口,雲玉昭慢慢品嚐著,心中暗暗嘆息,一醉樓東家若不是魏家是別的人,定要把廚子挖到雲氏去。
雲玉昭快吃飽了時,夥計唱著菜名推門而入:“正宗遼州燒刀子酒來了。”
“我沒叫燒刀子。”雲玉昭道。
“送錯了,是蘭花包廂的客人要。”夥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