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娉婷褒揚讚賞有加。”
掃了一眼高楚陽袍角的補丁,雲玉昭淡淡道:“雲氏藥材行掌櫃近百,賬房夥計無數,雲氏要聘人,你要圖個安身立命之處,何不留下來?”
“亦好,多謝雲大小姐。”高楚陽極是識時務,很快改口,坦蕩昂然,並無羞慚之色。
雲玉昭最討厭裝模作樣的人,高楚陽這樣子反而得她歡心,當下笑容更暢,拍了拍手,即有兩個經常隨她出門的小廝上前請示。
她指向其中一個,道:“走前頭去清平閣訂座,我和高公子要過去用膳。”又對另一個說:“備馬車。”挽了高楚陽手臂往外走,絲毫不在意男女大防,沒問高楚陽的意見,也沒看雲娉婷,問一聲要不要同往再走,目下無塵高傲霸道。
高楚陽側頭,見雲娉婷竟是沒有不滿之色,想來雲玉昭素常也是這般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對雲玉昭剛冒起的好感片刻間煙消雲散。
“當著客人的面,大小姐連問都不問一聲二小姐要不要同去,忒不給二小姐面子了。”莫問一邊看著,甚是不平。
“沒尊沒卑的,大小姐是你能議論的。”雲娉婷皺眉。
雲玉昭性子如此,又不是故意落她的臉面,自己若是心眼比針眼還小,兩姐妹整日內宅鬥個不停,雲氏也不用經營了。
莫問扁嘴,委屈又不平。
府裡頭跟著大小姐的人比她們多的多,拿的賞錢多,腰桿子硬,她巴望著雲娉婷能露頭,她們也跟著得臉,誰知雲娉婷儘自謙讓,主僕說些體己話還要捱罵。
☆、第11章 提醒
高楚陽與雲娉婷認識,且是由她介紹而來的,於情於理都應問一聲雲娉婷,雲玉昭倒不是疏忽大意忘了問,而是有意撇開雲娉婷。
雲娉婷一直深居閨中,在京城時外出時必有她帶著,長這麼大獨自外出只是去路州,她喜歡的那個男人想必就是在路州結識的,高楚陽也是路州人,雲玉昭想從他口中打聽一下。
為商之人再耿直,在打探訊息時也極有心機,雲玉昭叱吒商場,靠的可不全是霸道囂張。
酒菜上桌後,雲玉昭隨意地問起路州的風土人情,接著又隨口問高楚陽和雲娉婷結識的經過,聽說高楚陽就是雲氏題字的人,當即大讚道:“高公子想必是路州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了。”
路州第一人可不是自己。
高楚陽心中煩悶,不說話,拿起酒壺滿了酒,一口乾了。
“怎麼?還有人在高公子之上?這個人我妹妹娉婷識得嗎?”雲玉昭笑咪咪道,前面說了那麼多,想聽的只有這一個答案。
雲娉婷不是淺薄之人,練子超那麼出色的男兒她看不中,她喜歡的那個人,必定是人中俊傑。
雲娉婷認識倪潤之嗎?
高楚陽想起稀罕珍貴的南海珍珠,想起雲娉婷對倪若楓時與性情迴然相勃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
“雲二小姐手腳撒漫不把銀子當銀子嗎?”高楚陽反問。
撒漫嗎?雲玉昭也不是很清楚,雲家大富又沒有妾室,人口簡單,姐妹倆不似其他大戶人家還要拿份例,她要銀子用從商號裡拿,跟家裡人交待一聲都不需,雲娉婷要用什麼,自有云傅氏為她打點周全。
略想了想府裡每月的開銷,雲玉昭搖頭。
“價值幾千兩的南海珍珠對雲二小姐來說,是不是跟彈珠兒一樣,一點不稀奇?”高楚陽又問道。
“高公子何出此言?”雲玉昭微微變色。
幾千兩銀子對雲家不是大事,然,南海珍珠有銀子也買不到,雲娉婷身上的南海珍珠更是跟她的保命符一般,雲家上下看得無比珍貴。
十年前的雲家遠沒今日的財勢,一萬兩銀子對雲家來說不少,那珍珠更是雲建業託了無數人才買到的。
“隨口說說而已。”高楚陽看出不妥,想起雲玉昭對雲娉婷的輕視,當即改口,為雲玉昭倒上酒,笑著岔開話題,“不知雲大小姐對在下有何安排?”
雲玉昭行走商場,如何看不出,心道這人對娉婷的維護真可笑,自己和娉婷可是親姐妹。
橫豎高楚陽不肯說,回去問雲娉婷便知,雲玉昭懶得追問,笑著拉了新話題,道:“你是讀書人,若是做賬房掌櫃什麼的,一則有辱斯文,二則他日金榜得中名聲不雅,雲家的酒樓不日開業,開業那日,我會下貼約京城中的仕子到酒樓中用膳,那日你到酒樓中挑起話題,和京中仕子們認識了,以後多走動,引了仕子到雲氏的酒樓清談,為雲氏的酒樓造出是讀書人聚會的清雅所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