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既是最好的,他們就無需為他感慨什麼,也無需可惜什麼。
“如此便是最好。”長情道,語氣裡是釋然也是欣慰。
他心中所想,與雲有心一樣。
只要雲忘他過得好,就算遺忘了所有遺忘了他們的兄弟情義,又如何。
“雲忘還有一事。”雲有心又笑,“這事怕是長情你聽了會覺詫異。”
“何事?”長情微微轉頭,看向雲有心,竟是頗為有興致的模樣。
雲有心笑得愉悅,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事情似的,“雲忘似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哦?”長情饒有興致,等著雲有些接著說。
“我出門前的幾日,總瞧著他盯著一塊姑娘家的帕子發呆,還聽府中人說曾有一個姑娘到過府上來找他。”雲有心道,“我問過他,他卻藏著掖著不肯告訴我,還說什麼沒有的事,呵呵,他那明顯有心事的模樣,又怎可能沒有事,不過他不願意說,我便沒有再問,待他願意說時,自然會自己告訴我。”
“沒想到他這般快便有了喜歡的姑娘。”長情緩緩道,“不過這般也好,總歸是要遇到一個心儀的姑娘,或早或晚而已。”
“是啊。”雲有心笑著點了點頭,“或早或晚而已。”
“那阿七你呢?”長情忽然反問。
雲有心怔了一怔。
只聽長情又道:“我們兄弟四人,如今就只剩下你還沒有遇到心儀的姑娘而已了。”
雲有心沒有回答長情問題,而是淺笑道:“這般說來,阿風是找著他那小王妃了。”
“不止是找到,阿風還得了一個兒子。”長情道得面無表情。
雲有心愣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嘴角揚高,笑得喜悅道:“阿風這速度倒挺快,沒想到竟趕到長情你前邊去了。”
“不過他那小王妃可不願意認他,阿風想要抱得嬌妻和兒子歸,可還需要很大的一番努力,還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長情稍稍沉吟,又道,“用個三五年的時間也不一定。”
長情的話讓雲有心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長情你可真是,就算阿風不在,你也要逮著機會笑話他。”
“這是他活該。”沒事惹女人,自找的。
“也是,不給他些苦頭吃,怕是便不會珍惜。”雲有心也丁點不同情衛風。
“阿七你當回答我前邊的問題了。”長情又將話題拐了回來,“阿七你心儀的姑娘在何處?”
“長情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雲有心笑得很無奈,“感情的事情,怎是說來就來,你問我我心儀的姑娘在何處,我又如何回答你?”
長情深深看了雲有心一眼,“我還以為阿七你要說你心儀的姑娘就在這十萬大山上。”
雲有心又是一怔,而後悵然地搖了搖頭,“我還不至於這般不堪。”
雲有心很清楚長情說的是雲慕憶。
小慕兒是他的親親侄女,小慕兒對他生了不當有的情愫已是萬般不該,他又如何能對小慕兒生出於世不容的情意?
他想找到小慕兒,無非是一種親情而已,無得有他。
“我只是怕你迷亂了自己。”長情仍在看著雲有心。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說得準。
有時候,感情能讓人成瘋,哪怕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也在所不惜。
有時候,明明是絕不當有的感情,卻還是在暗夜裡在人心中慢慢滋生,長大,無法控制,以致最後瘋長成林,絞得人心再由不得自己。
就像衛驍對柏舟。
他怕阿七對雲慕憶的親情會在他對她的自責與愧疚中變了味道,變成不容於世的感情,屆時阿七就不僅僅是自責與愧疚,更是痛苦與煎熬,得不到近不了忘不掉。
“我還有自持之心。”雲有心語氣沉重,“我不會做出於世不容的事情來。”
“如此便好。”長情的聲音亦有些沉沉。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雲有心幽幽道:“十萬大山上詭譎多變,我在上邊繞了一個月竟皆是走過的地方,再往裡入不得,可我卻沒有找到絲毫小慕兒的蹤跡。”
“所以你才猜測她或許誤入到了山中的木青寨。”長情的話,沒有任何疑問。
雲有心微微點頭,“北剎的訊息從不會有錯,既說了小慕兒到了這十萬大山上來,她便必然在這兒,我既尋不到她的蹤跡,那她便是到了山中去,而我都入不了地方,她又如何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