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腦子裡迴響著方才婦人說的話。
小溪已經有兩天沒有到這兒來了,小溪被誰家的公子瞧上了要帶回去當小妾……
兩天,兩天……兩天前的早晨他還到這兒來了,還見到小溪姑娘在笑著和她的弟弟小河說著什麼開心的事情,也就是說,小溪姑娘被搶的事情是就是他那天離開後發生的!
而他這兩天因為一直想著要向小溪姑娘求親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來看她,所以這兩天他都沒有來過這兒!
他這兩天為什麼沒有到這兒來!?
小溪姑娘……小溪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雲忘像個瘋子似的在街上狂奔,引來周遭人的紛紛側目,很快又被跟在後邊的長情三人吸去了眼球,眾人心中紛紛道今晨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他們城西忽然就來了這麼些個光芒四射的公子哥?
雲忘一直朝西邊方向跑,最後他拐進了一條狹小簡陋的窄巷,踩過那從來都不曾乾透過的溼濘地面,任飛濺起的泥漬髒了他的鞋褲他都毫不在意,一直衝到了巷子的最深處,在一戶門牆破敗的人家面前停了下來。
他腳步還未停穩,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婦人和小孩的哭聲。
“娘,娘……”是男孩子的哭泣與哽咽聲,“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姐也不會被搶走了!嗚哇哇哇——!”
說到最後,男孩抑制不住悲傷,哇哇大哭了起來。
“砰——!”就在這時,虛掩的院門被人從未猛地推開,砸到院牆上,險些從門框上震脫下來,驚了院子裡的人一大跳。
只見狹小的簡陋院子裡一片狼藉,還晾曬著衣裳的竹竿被推倒在地,晾曬著一些豆莢的簸箕也被打翻,豆莢撒了一地,還有繡好的香囊帕子也被扔得滿地都是,上邊踩滿了髒汙的腳印,就在這一地狼藉中,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衣著老舊面色蠟黃兩眼通紅臉上滿是淚水的婦人,婦人懷裡抱著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兒。
卻見男孩兒身上有好幾個明顯的腳印,嘴角還掛著血水,顯然是被人狠狠踢打過。
這男孩兒同抱著他的婦人一樣,滿臉的淚,兩隻眼睛腫得好像被水泡過了一樣。
聽著院門突然被推開的聲音,婦人和男孩兒俱是愣了一愣,而後只見那男孩兒突然就從婦人懷裡跳了起來,紅著眼瘋了似的朝雲忘撲來,眼裡迸射出怨恨的光,狠狠地撞到雲忘身上對他又抓又撓,一邊大聲喊道:“壞人!壞人!你把我姐還來!你們憑什麼搶走我姐!憑什麼!?”
“小河!”婦人見狀,嚇得面色慘白,驚恐萬狀地撲上前來拉開男孩兒,看著雲忘的眼神就像看著什麼毒蛇猛獸一樣,卻又如男孩兒一般憤怒地指控道,“你們,你們已經搶走了我的小溪!你們還想要怎麼樣!?”
“娘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和他們拼了!”
這母子倆沉浸在韋小溪被搶走的悲痛中,根本就沒有發現來人並不是前邊來過的人,不過是看著雲忘穿著不凡,就將他也當成了來搶人的惡人。
雲忘被韋小河又踢又打的毫不在意,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這一院的狼藉和哭得不像話的母子,白著臉問道:“小溪……小溪姑娘被誰人帶走了?”
那個賣香粉的大娘說的是真的,說的是真的……小溪姑娘被帶走了,小溪姑娘被搶走了……
怨恨以及激動過頭的婦人這會兒根本就沒把雲忘當好人看,又怎麼可能會回答他的話,只是將張牙舞爪的韋小河抱得緊緊的,生怕她一鬆手就會連這個兒子都失去了似的。
緊跟而來的雲有心聽著情況不對,按住想要說話的衛風,大步上前站到了雲忘身前,先是急急朝婦人作了一揖,而後趕緊道:“這位大嫂且莫緊張,我等並非惡人歹人,我等前來,只是想要知道韋姑娘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瞭解了情況也才好幫助大嫂和韋姑娘。”
婦人抱緊韋小河震驚地看著溫文有禮的雲有心,再看看慘白著臉愣住了似的雲忘,還是不能相信他們是善茬,便抖著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知道婦人仍處在驚恐中,雲有心趕緊道:“在下乃城東雲府七公子云有心,這位乃舍弟雲忘,後邊這兩位也乃在下兄弟,路上聽聞韋姑娘有難,遂來看看。”
婦人不安地看著這四個突然闖入自己家中衣著不凡樣貌不凡的年輕男子,又是抖聲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又為什麼想要幫我們?”
雖是市井婦人,可終究是活了三四十年的人,就算不是聰明人,卻也知道陌生人說的話不是一說就能相信的,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