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而才擁有我所擁有的一切而已,家人,家,還有朋友,你所擁有的一切,你以為真的是你的麼?嗯?”對方的聲音很溫柔,笑容也很柔軟。
可她的話落入沈流螢耳力,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捅她的心,令她面色發白,渾身顫抖。
“怎麼?你也覺得我說得對是不是?”對方又問。
“不,不是……”沈流螢聲音顫抖得厲害,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沈流螢說出來卻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不是麼?”對方又是輕輕一笑,“若不是的話,你怎會顫抖得這麼厲害?若不是的話,你怎麼連說話的力氣都像沒有了似的,事實如此,不過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
“若是沒有我的身體,你以為你會擁有如今的一切?家人朋友?”對方的笑容忽然變得譏諷,“若是沒有我的身體,你以為你相公會疼你會愛你?”
“若是沒有我的身體,你還會和原來一樣,什麼都沒有,只有你自己,至死,都是你自己。”
“不是……不是……”沈流螢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搖著頭,身子顫抖得更厲害,面色更是蒼白到了極點。
對方的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撫過,還是笑道:“不相信?那你就自己看看好了。”
對方輕笑一聲,從沈流螢面前消失,繼而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沈家庭院。
沈望舒坐下院中樹下看書,沈瀾清在院中練劍,沈斯年則是坐在一旁的賬房裡查賬,沈流螢見著,當即高興地跑向沈望舒,歡喜地喚他道:“三哥!”
沈望舒抬起頭來,卻不是平日裡的溫柔模樣,反是一臉冰冷,亦是冷冰冰問道:“你是何人?”
沈流螢猛然頓腳,一顆心如巨石一般一沉到底。
沈斯年此時抬起頭來,從窗戶往外望,也是一臉冷漠,道:“你是什麼人?”
沈瀾清停下手中的劍,嘲諷道:“哪裡來的女人,竟然胡亂攀親,誰是你兄長?趕緊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否則可別怪我手上的劍傷了你。”
“二哥,我……我是小螢螢啊……”沈流螢看看一臉嘲諷的沈瀾清,再看看一臉冰冷的沈望舒,聲音裡帶了哭腔,“三哥,我是小螢啊……你說過我永遠都是你的小螢的啊!”
沈望舒無動於衷,只冷冷道:“二哥,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攆出去吧。”
沈望舒話音一落,只見沈瀾清手中劍光劈面而來,沈流螢怔愣著忘了閃躲,任沈瀾清手中的劍穿透了她的心房!
“呵呵……你是誰人的小螢呢?”消失的女子又出現在了沈流螢身邊,看著插在她心房的劍,在她耳畔輕輕吐氣,嘲諷至極,“你是不是想說還有你相公?那就看看你相公認不認你吧。”
對方嘲諷的話音一落,眼前的沈家庭院變成了莫府相思苑,長情和莫凜正坐在石桌旁對弈。
沈流螢怔怔看著長情,心口因沈瀾清一劍萬般痛楚,疼得幾乎窒息,可見到長情,她卻忍著疼痛,慢慢朝他靠近,輕聲喚他:“呆貨……”
可她的話音才未落,長情手中的棋子便如一柄利刃般朝她飛來!直插她眉心!
長情卻是連頭都未轉一下,看也未看她一眼,只無情無感道:“滾。”
沈流螢不可置信地看著長情,淚水驀地奪眶而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眉間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流到了嘴角,沈流螢身子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女子又出現在了沈流螢面前,笑吟吟道:“都瞧清楚了麼?你根本就不是沈流螢,你不過是一個誰都不要你的可憐蟲而已。”
女子說完,抬手握上了插在沈流螢心口的長劍劍柄,作勢就要將長劍從她身體裡拔出來!
忽然,本連站都沒力氣站穩的沈流螢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不僅如此,她本是虛浮的雙腳也在這一剎那間穩立在地!
對方震驚,驚於沈流螢這突然間來的力氣,更驚於她緩緩抬起的眼眸中的銳利鋒芒。
不僅如此,沈流螢甚至抓著對方的手將穿透她心房的長劍取了出來,對方拿著血淋淋的劍,不可置信地看著非但沒有倒下反倒恢復了尋常面色的沈流螢,這會兒輪到她說話有些顫抖,“你……”
沈流螢輕輕一笑,抬手取下了嵌在自己眉心的棋子,突地一個反手,將這枚棋子飛嵌進對方的眉心,不緊不慢道:“你若是真正的沈流螢,或許你還有資格這麼來質問我嘲諷我,可惜你才是什麼都不是的那一個,你不過是這幽境之中形成的一個虛無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