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同時訥訥地鬆開了抓著的沈流螢的衣袖,沈流螢笑著將它放下,站起身便走了,末了不忘再叮囑白糖糕道:“就在這兒等著我。”
桂嬤嬤眸中鄙夷更甚。
白糖糕蹲在花叢前邊,看著沈流螢走進了太后的寢殿,眼神陰寒,往前跑了幾步,作勢也要朝寢殿的方向去。
但它跑了幾步後卻停了下來。
螢兒讓他在這兒等,言外之意便是讓他相信她,它現下這般模樣若是跑進去,怕是隻會給螢兒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且這不過是小事,也需不到興師動眾。
那他現下能做的,便是相信螢兒,在這兒等著她。
白糖糕忽然想到沈流螢方才說的話——我可是很厲害的。
呵呵,他倒是忘了,他選中的女人,他的螢兒不同尋常女子,的確挺是厲害,此等小事,自能應對自如,說不定還能整對方一手。
既是如此,他便在這兒等著螢兒就行。
白糖糕跑回花叢下,蹲坐好,盯著寢殿的方向。
寢殿中,沈流螢一跨進高高的門檻,一眼便瞧見坐在鳳榻上的太后,雍容端莊,已然五十多的年紀,保養得看起來竟不過三十五六,見著這麼個母儀天下的女人,沈流螢心中頓時浮現一句話,“玉釵斜篸雲鬟重,裙上金縷鳳”用來形容眼前的太后,真是再合適不過,生於貴族天生貴氣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就這麼坐著一句話不說就能氣場爆棚,這可是別人修一輩子都修出來的氣質和氣場。
“民女沈流螢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沈流螢走到殿中,當即恭敬地給那高高在上的太后行禮,雖然心裡極為不情願,但她還是必須屈膝下跪,磕頭行禮。
沈流螢微垂的眼瞼下,目光流轉,心有所思。
她雖沒有機會正眼觀察這太后,但她沈流螢醫治過的病人何其多,儘管只是略微地看過兩眼,她依舊能清楚地看出這太后面色白裡透紅,根本就不像是患病的模樣,既不是真的患病,那請她來便是別有目的。
那會是什麼目的?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沈流螢,神色高冷,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是,太后。”沈流螢緩緩抬起頭,心裡痛罵著這古代儀禮,真是沒人性!
太后從頭到腳慢慢打量著沈流螢,毫不掩飾她對眼前打扮粗俗的沈流螢的嫌棄與鄙夷。
太后在看沈流螢,沈流螢也在看她,只不過她不能像太后那樣認真打量且把心中所想全都表現在面上,自然,她清楚地看到了太后對她的鄙夷。
沈流螢覺得,那什麼桂嬤嬤是故意不讓她換衣裳,讓她就這麼穿著這身上不得檯面的丫鬟衣裳,頂著這麼粗陋的丫鬟裝扮來見太后的,就是讓太后覺得她是個粗鄙之人。
真是心機婊!
不過,這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倒長得挺是眉清目秀。”太后打量了沈流螢一遭後恩賜似的給出這麼一句評價,沈流螢就算心裡不悅,也只能老實受著,“民女謝太后讚賞。”
只聽太后又道:“哀家聽說,前些日子白家老夫人身上的怪病是你給治好的?”
白老夫人?沈流螢恭敬道:“正是民女。”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年輕女子溫婉卻又帶著歡快的聲音,“皇祖母,華來給您請安。”
沈流螢輕輕眨了一眨眼,這個聲音,好似在哪兒聽到過,還有,華……是什麼人?
聲至人也至,只見一名年約十八的姑娘淺笑著來到了太后身側,溫雅賢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恍如仙子。
這名女子……沈流螢覺得自己似在哪兒見過。
那本是嚴肅著臉的太后一見著這女子,面上的嚴肅全都化作了溫柔與慈愛,她甚至還親暱地握住了女子的手,慈笑道:“瞧把你高興的。”
沈流螢看著太后與女子親暱的模樣,忽然想到了綠草與她說過的話。
太后最疼愛的,莫過於一出生便沒了孃親且從小到大都養在她膝下的月漣公主,看這女子的年紀,與綠草所說的月漣公主的年紀相符,能讓太后這般慈愛對待的,除了月漣公主,怕是再沒有別人了,而月漣公主與白兄有婚約在身,那她方才所說的“華”,想來便是白兄了。
這時,一道溫和的男子聲音在沈流螢身旁響起,“華見過太后,太后萬福。”
沈流螢沒有轉頭去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但是這聲音她很清楚,的確是白兄的聲音!
原來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