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家少爺,你可是曾被心愛的女人傷害過?”沈流螢拿著四稜骨刀走到顧皓面前,在狼狽的他前面停住腳步,沉聲問他道。
這顧家少爺,並非身病,而是心病。
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沈流螢的話才說完,便見著顧皓的身子猛的一顫,很顯然,沈流螢說對了。
若非如此,他怎會束縛著這女子魂靈,又怎會如此痛恨女人。
“沒有!”顧皓突然雙眸大睜,即便已動彈不得,即便他已被長情打得五臟六腑俱損,他依舊用盡全力來拒絕承認這個事實,是以他很激動,“我恨女人!我恨這天下間所有的女人!我要殺盡天下間的女人!昨晚你碰過我的手,所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顧皓說完,只見他死死盯著沈流螢,雙目腥紅,激動猙獰到了極點,一副想要站起來將她狠狠捅死才甘心的模樣。
可他連動一動身子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論站起來的力氣,且就算他有力氣站得起來,他也再站不起來!
因為本當是他雙腿的地方,此刻只有他癟下去的褲腿,他的雙腿,竟就這麼忽然消失不見了!
沈流螢絲毫不覺驚駭。
他本就沒有了雙腿,骨刀在手,他才能以此煉化邪法重新擁有雙腿,沒有了骨刀在手的他,雙腿自然會消失。
而這顧家少爺從以自身血肉束縛這女子魂靈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個非人亦非鬼神的異類!若非如此,他的身體裡又怎會全是黑紫之血而非常人的腥紅之血。
這個事實,沈流螢知,墨衣亦知。
顧皓跌趴在地,明明已經受了重創連多說一個字都吃力的他卻在努力地想要重新站起身,只聽他用力他所有的氣力在撕心裂肺地喊叫,一聲高比一聲。
夜很靜,任由顧皓如何喊叫,竟都沒有誰人衝進這屋裡來。
顧皓在瘋狂地喊叫,被束縛的女子魂靈淚流不止,只見她想要掙脫束縛去到他身邊,偏偏動彈不得,只聽她哭著一聲聲喚顧皓道:“阿皓,阿皓……”
沈流螢聽著這一人一魂的哭喊聲,終是嘆了一口氣,將手中骨刀遞給到顧皓面前,道:“這是你心愛之人吧。”
她看地出來,這是脊椎骨打磨成的四稜刀,所以看起來造型才會不同於尋常的刀。
而那些掛在他房中牆上的一把又一把骨刀,當是死在他刀下的女子的骨頭打磨成的刀。
他真的是,將女人恨得入骨。
顧皓看著將骨刀遞給他的沈流螢,先是震愕,而後竟是想要伸出手將骨刀接過。
可他的雙臂已被長情所斷,又怎還有抬起來的氣力?
他在盯著沈流螢手裡的骨刀,充滿血色的雙眼眼神,既怨卻又痴,苦痛萬分。
這樣的眼神讓沈流螢覺得心擰得難受,終是將這把骨刀放到他的臉頰邊。
拿不到,靠得近一點也是好吧。
雙手拿不到骨刀,顧皓竟是……將自己的臉貼到刀身之上!像貼著自己的骨肉孩子般靠近這把骨刀,只恨不得將其用力抱到懷裡來,骨刀的稜刃劃破了他的臉他也不自知,更是沒有在意他的雙腿是有還是無。
他只是……臉貼著骨刀,在哭。
“啊啊啊啊——玫禾,你為何要背叛我!你為何要這般對我!?”顧皓眼角淌著淚,霎時間像瘋了一般撕心喊叫著,“我把你煉化成與我融為一體的骨刀,你滿意嗎?我把你生生世世綁縛在這把骨刀上,你滿意嗎!?哈哈哈哈哈——”
“我恨你!我恨這天下間是所有女人!我要用你的骨血煉化成的骨刀殺盡這天下間的女人!用最殘忍的方法,哈,哈哈哈——”
顧皓明明是在笑,流出的淚卻成河。
究竟是喜,還是悲?
心病成魔,不知是否還能醫。
“阿皓……”名為玫禾的女子魂靈同顧皓一般哭泣著,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
“我看得見她。”沈流螢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魂,總忍不住想要嘆氣,在顧皓震愕的目光中,只聽她又道一遍道,“我看得見被你用生命束縛的魂靈,你口中的玫禾。”
顧皓雙眸大睜。
玫禾淚流不止,卻又是在乞求沈流螢道:“求求你不要告訴阿皓,不要告訴他我現在的模樣!求求你!”
沈流螢對玫禾的乞求充耳不聞,只繼續對顧皓道:“鎖鏈穿心,緊縛其魂靈,解脫不了,往生不得,你已經報了你想報的仇,又為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