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她去,愛咋咋滴,她沒讀過幾本書,但也明白老夫人這是變相捧殺,就等著揪她的錯處,讓顏修明休妻,或是將其送回老家。
“唉,夫人吶。”羅馨寧執迷不悟,雲心亦是沒轍,遇上個蠢笨如豬的主子,她心累得很。
次日依舊是大雨傾盆,樹影搖曳,有經驗的老漁民說得三日後風雨才會停歇,顏修明去衙門後,後腳羅馨寧就偽裝成小丫頭出了門。雲心無法,最後咬牙到顏母那裡告了密。
顏母手裡拿著茶蓋撥弄著杯子裡的茶葉,想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若再有類似的事,再來稟告。你放心,我到時會把賣身契給你,讓你回老家。”
雲心心裡愧疚得很,但為了不被牽連丟掉性命,只好出此下策,得了顏母的保證,當即磕頭謝恩。雲心離開書房後,顏母把一個小廝招了進來,問顏修明今日是否會出府衙。
“最近天降大雨,城內多處積水,大人得去視察,擬寫城內排水的法子。”
“今天誰跟著修明?”顏母又問道。
“是石開。”小廝回道。
“去通知石開,務必要讓大人到靈泉客棧那邊去。我沒記錯的話,那邊的水也挺深的。”顏母笑了笑,羅馨寧不識好歹,也別怪她手段卑劣。原以為孺子可教,不過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樣的女人,實在不堪為婦。
成靖寧半撐開窗戶,趴在窗沿上俯瞰下面的街景,最近的天好似撕開一道口子,拼了命的下雨,不知何時才停,可以繼續上路。
這個點兒街上少有行人,很快一個窈窕的身影映入眼簾,穿越的另一個好處就是治癒了近視,讓她的眼神特好,一下子就認出那是羅馨寧,這不顧風雨阻攔的勁兒,頗有私會情郎私奔的意思。
見她進了客棧,便知為誰而來。成靖寧回頭看著躺床上看書的某人,心裡冒著酸氣,忍不住嘲諷幾句,終究還是忍住了,他並不知情,還是別讓他知道好了,女人的事,就該女人出面解決。
“要去哪兒?”蕭雲旌眼睛定在書本上,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剛才成靖寧回頭看他時,他已覺察到不對,這時人要出門,忍不住問道。
“有個故人來看我,我下去看看。”成靖寧說完就出了門。
樓下,羅馨寧正在櫃檯處問鎮北侯的房間,成靖寧剛離開房間門就見到了人。“原來是馨寧姐姐,好久不見了。你是來看我的嗎?”
羅馨寧聽到聲音,臉色一僵,很快笑著走了過去,道:“若不是聽修明提起,還不知你和蕭侯爺來了。到泉州怎不來尋我,住顏府總比客棧強。”
“我們只是路過,怎好打擾你,在泉州還習慣吧?聽說馨姐姐去年又得了一子,還沒恭喜你呢。”成靖寧邀請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武夷山岩茶和幾樣點心。
“泉州還過得去,慢慢適應吧。”羅馨寧不欲說孩子的事,現在她的兩個兒子都被顏母抱到跟前養,和她不怎麼親近,便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妹妹客氣了,我們好歹也是堂姐妹,你太見外了。侯爺的身體不好,我想還是到顏府去住吧。”說著要去把房退了。
成靖寧忙將人制止住,說:“不可!我和雲旌到顏府打擾終究不合適。再者侯爺的傷已好上許多,又有聞大夫開的藥方,並不礙事,馨姐姐不必擔心。說起來,你怎會穿丫鬟的衣裳出來?”
羅馨寧原本執意要退房,被成靖寧拆穿後,扭捏著坐了回去,說:“我是偷偷出來的……”
“那更不好到府上打擾了,我看你身上都溼了,快回去換衣裳吧,若染上風寒就糟了。”成靖寧催促道,又瞟見外面探查街道的顏修明,感嘆道:“顏大人一心為民,下這麼大雨還在外面,有這麼一位年輕有為的夫君,馨姐姐有福了。”
顏修明的好有目共睹,羅馨寧再不滿也無法從這方面抱怨,只得訕笑著。“當年顏大人進京趕考住侯府時,父親就常誇他,現在看來果真不假。似顏大人這般有才有貌,實幹又能吟詩作畫顧家的,馨姐姐可得看牢了,你這份福氣好多人都羨慕不來。”成靖寧看著外面忙碌的人說道。
羅馨寧聽著成靖寧誇顏修明,只覺刺耳得很,當即拍案而起,怒道:“他這麼好你嫁他呀!”
突如其來的怒氣和莫名其妙的爭吵,引來客棧諸人圍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羅馨寧漲紅了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成靖寧稍稍楞了下,很快笑道:“這玩笑可開不得,馨姐姐下次別再提了。”
蕭雲旌聞言出來,雙掌撐在二樓的欄杆上,俯看著樓下的場景,羅馨寧的目光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