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狀。
三年前,齊文宇雖然被襲擊,但他一開始就逃了,雖然幾經生死,但至少並未看到自己的侍衛被殺死,當時他唯一的感覺,也就是疼痛和寒冷而已,可這次不同。
斷了手指一臉血的侍衛還在哀叫,齊文宇一張臉也變得慘白慘白的。
“怎麼樣,王爺?要是那些人不聽我的話往後退,你的手指頭,也就保不住了。”聞秋生笑道,然後又看向了齊文宇的手:“果然是當王爺的人,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一雙手也白白嫩嫩的,都跟女人的手一樣了……”
齊文宇手裡的布團已經被摘下了,他卻咬緊了牙關沒說話,剛開始的時候,他憤怒、傷心、絕望,厭惡身邊的灰塵蜘蛛網也受不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難聞味道,但是剛才見到的那一幕,卻讓他即便有無數的話想說,也依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聞秋生罵過他,打過他,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是被痛恨他的前朝餘孽給抓住了!
眼前的人明顯非常恨他,那他這次還能活下去嗎?他要是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兒又會怎麼辦?
齊文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丹彩在他旁邊來回翻身,被他放到身上以後一口咬住了他的胸的可愛場面,也想起來了他當時因為猝不及防之下被咬甩開了自己的女兒,丹彩被嚇到但又一直朝他伸手要他抱的那張哭泣的小臉。
本來齊文宇已經被嚇壞了,幾乎就要大哭一場,但是想到弱小的,應該還需要他的保護的以後,卻還是忍住了那些就要落下的眼淚——這個時候,哭是沒有用的吧?
聞秋生並不知道齊文宇的想法,他看到外面的官兵已經不敢繼續前進以後,就滿懷惡意地看向了齊文宇:“福王是吧?聽說那個狗皇帝覺得你很有福氣?我看,你這人根本就是沒福氣的……斷子絕孫的人,又哪裡稱得上有福氣?”
聞秋生的話齊文宇自然聽到了,但卻不發一言,他已經有孩子了,丹彩還是最可愛的孩子……
“福王,我好像忘了跟你說了,我那陳大哥混進知州府當廚子,其實就是為了讓你吃棉籽油,棉籽油東西,吃了可是會斷子絕孫的。”聞秋生冷笑道,雖然他曾經在馮展青面前質疑棉籽油的作用,但對於一直是他們的首領的馮展青,他還是相信的:“你現在還只有一個女兒是不是?真可憐,你這輩子,恐怕都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你說什麼?”齊文宇不可置信地問道,但對聞秋生的話卻不怎麼相信,畢竟他這些日子並無不適,甚至昨天晚上還曾經和駱尋瑤纏綿。
“我說,你吃了這麼多的棉籽油,這輩子別想有第二個孩子了!”聞秋生笑道,突然又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人:“我們今天早上離開知州府的時候,不是帶上了一桶棉籽油嗎?我們拿一些,給福王嚐嚐吧!”
當時他們帶上這棉籽油,是打算帶著齊文宇逃出城以後繼續給他吃,畢竟這棉籽油要吃多了才有效,而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就是想讓齊文宇吃慣了棉籽油以後,帶上不少棉籽油離開繼續吃的,要是齊文宇能多找些人來吃,或者推廣這種棉籽油,那他們就更高興了。
至於現在麼……他們沒能逃出城,還被圍了起來,自然是怎麼樣能折騰齊文宇好,就怎麼折騰他了!
棉籽油散發著堅果的清香,用來炸東西比用菜油好很多,也比一冷就會凝結的葷油更合適做菜,但是直接吃,這樣油膩的東西絕對不好吃,偏偏聞秋生捏住了齊文宇的嘴,卻用一個大勺子拼命往他嘴裡灌。
在聞秋生說明了棉籽油的作用以後,齊文宇就有些恍惚了。
他今年不過二十歲,之前從未擔心過子嗣問題,雖然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但他一直覺得駱尋瑤還會幫他生好幾個,裡面肯定就會有男孩,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話。
他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這些前朝餘孽實在沒必要騙他,而且他們確實很早就混進了知州府了,但是除了棉籽油,卻沒有做任何事情……
這棉籽油真的有問題?油膩的油有很多被灌進了喉嚨,也有更多順著他的臉往下滑,讓他衣服上、胸膛上油膩一片。
吃菜一向重油的齊文宇第一次這樣厭惡油膩,幾欲作嘔卻毫無辦法。
雖然齊文宇一直在努力把灌到自己嘴裡的油往外吐,但是在聞秋生和另外一個人的挾制之下,想要做到這一點真的很難,最後,齊文宇到底還是喝下了不少油,身上同樣沾染了不少,整個人就跟從油裡撈起來的一樣。
“水……”喉嚨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