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悄悄拐了下麥芽,小聲對她道:“噯,瞧見沒有,謝婆子算計來算計去,現在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不光是把女兒搭上了,還害了她一輩子,真是的,遇上這樣的老孃,有苦都沒地方說去。”
麥芽戳了她一下,警告道:“別說了,她們一家現在就夠倒黴的了,不過,咋沒看見謝文遠回來,他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都不露面嗎?連謝老二也不在,這是要鬧哪出?”
林翠嗤笑道:“謝文遠現如今正忙於討好上司,想著早日坐上縣丞的位子,那可是縣衙里人人爭搶的好位子呢!”
麥芽先前對古代的縣衙制度不是太熟,只是那天無意中聽陳掌櫃說了下。莊縣裡最大的官,就是縣令,相當於正縣長,而縣令的下面設有左右手,一個縣丞,一個縣慰,相當於文武輔佐官員,而本縣的縣丞一位,由於上一任的縣丞剛剛去世不久,所以這位子一直空著,謝文遠此時自然是極力的四處活動,想爬上那個位子,再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坐上縣令之位。
而這縣丞的推舉制度,須由本鎮有名望的富戶,共同推舉,也就是選舉嘛!
汪鴻生也發下話來,既然要選,那乾脆連縣慰也一併選出來,這樣以後也能有人為他分憂了。這縣慰人選,跑不了李武的,他是退伍回來了,家世又不低,武功更是不弱,不是他,還有誰能擔此重任。
所以李老太太現如今譜子也越擺越大了,區區一個鄉紳家出來的兒媳婦,她還真看不眼了。瞧著謝紅秀站在謝家門口,一聲不吭的,她心裡可窩著火呢!
“謝婆子,人我已經給你送來了,讓不讓她進門,那是你們的家事,我府裡還有事,先回去了,”李老太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丟在門口。
謝紅秀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惡毒的看著李老太太,聲嘶力竭的道:“婆婆,你不要欺人太甚,生下這個怪物,那也不是我的錯,你幹了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別逼我都給你抖摟出來,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便告到縣衙去,要死咱們大家一塊死,大當了,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李老太太在家裡一向霸道慣了,從來也沒人敢這樣頂撞她,謝紅秀此刻的這番話,可真是戳到她氣穴上了,要不是礙於人多眼雜,她真是恨不得上去用柺杖打死她,“好啊謝婆子,你瞧瞧你養的什麼閨女,居然敢跟我叫起板來了,臭丫頭,你給我把話挑明瞭,我幹過啥不可見人的事,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謝紅秀這會也豁出去了,也不管在場有多少人看著,也不管說出來會是啥後果,總之,她本就不是能忍的性子,現在都到這份上了,更不用忍了,“你不用打斷我的腿,你只要在我的安胎藥裡下毒,在我的院裡藏小人,你還有啥事幹不出來的?你們等著,那小人我已經收起來了,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我這就告到縣衙去,我要告你投毒!”
謝婆子脖子一挺,氣不過,也站起來回罵她,“你管我咋養的閨女,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好意思跑來找我了,當初是不是你兒子親自來接她過門的,是不是三書六聘,堂堂正正把她娶回去的?哦,現在娃也生了,身子也毀了,你現在來跟我說要休了她,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別以為你家李武當了官,你就了不起了,我呸,有啥呀?我還就不信你們一家能隻手遮天哪?”
她們兩個一起罵李老太太,可把她氣的不輕,站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氣,嚇的她身邊的婆子趕忙替她順氣,順邊也回罵謝婆子幾句。
林大姑站在門口,啐了一口,問麥芽要不要進來坐坐,在麥芽搖頭之後,也轉身回家去了。
林翠壓低了聲音道:“她們這回是真要撕破臉了。”
麥芽重重嘆了口氣,“其實那娃是最可憐的,一生下來就要面對這樣的爹孃,他又招誰惹誰了。”
林翠聽了她的話,朝謝紅秀懷裡包著的小娃看過去,很小的一個小被子包著,大人們吵了這麼久,那娃不哭也不鬧,好像完全沒有動靜似的,謝紅秀看也不看他一眼,好似一點都不關心。
李老太太緩過勁來之後,又跟謝婆子大戰了幾個回合,居然都沒分出勝負,謝婆子這回是絕不可能服軟,這要是一服軟,謝紅秀一輩子可真就完了。再說,他們一家也不想養個病娃子,養不起啊!
李老太太之所以一直沒有走,還是因為謝紅秀說的那句扎小人的事,這事她不能確定,因為李武的確在謝紅秀懷孕期間又娶了一個姨太太回來,那位小姐家裡的背景比謝家高多了,之所以人家甘願做小妾,還不是看上了李武此人,長的人高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