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有婢女伺候著,哪用在幹這等下人的活,你啊,就是嘴皮子硬,是不是還想跟我哥談啥條件哪?”
麥芽還來得及回她,就感覺哥哥好像生氣了,周圍那些路過的人,不明所以,聽見妾之類的詞,難免會對她另眼相看,都在想,這麼一個好端端的女娃,卻整天尋思著給人做妾。
那些異樣的眼光,麥芽是不在意的,人家又認得她,管他們怎麼想呢!
可她不在意,不代表哥哥也不在意。冬生沉著嗓音,冷冷的拉起麥芽,“我們走,別跟這種人說話。”
他勁大,麥芽被拽的身子一歪,便要繞開謝紅秀他們。
謝紅秀一聽冬生竟敢這麼跟他說話,氣不打一處來。她最近是被人慣著,又因為懷了身孕,婆家人自然都把她當寶,而因著李武是縣衙的捕頭,身份自是不一般,出了衙門,在外面,人人見了都要對他點頭哈腰,恭敬之情不敢怠慢。於是乎,謝紅秀也跟著沾了光,所以她這高傲的脾氣越發膨脹的厲害。
她上前一把抓住麥芽的衣袖,挑著描畫過的眉梢,高聲道:“田冬生,你把話講清楚了,啥叫這種人,我這種人咋了,你又算得上哪種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麥芽聽她講出這樣一番話,頓時也氣不打一處來,猛的掙開她的手。可能力氣過大,也可能是謝紅秀沒站穩,她身子竟往後倒了一下,好在李武一直就站在那,及時扶住她,就算沒扶住也不至於摔著,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樣脆弱。
那一瞬間,麥芽心裡也有一點點慌,倒不是她怕謝紅秀,而是,人家畢竟身懷六甲,要是真摔著了,她良心也不安。
李武扶住謝紅秀,再抬眼看麥芽他們時,眼裡露出兇光,兩眼瞪的跟銅鈴似的,“放肆,你們是想進縣衙的大牢過這個年嗎?”
李武這一聲吼,聲量足,氣場足,要是擱在平常女娃身上,這會只怕要哭翻了。而且李武這人天生適合做捕頭,滿臉的兇光,不做捕頭真是枉費人才。
但麥芽只是稍稍愣了個神,冬生護著妹妹,把她拉到身後,心裡有氣,說話也衝的很,“李捕頭,我妹妹不是故意的,再說,是她先拉著我妹妹,雖然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人,可我們兩家並不熟,沒必要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見,怕要說閒話。”
謝紅秀這脾氣嬌慣上來了,哪裡見得別人不給她面子,不看她臉色。
她忽視冷笑一聲,道:“要講閒話是就講了,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當初是咋勾引我大哥的?田麥芽,當初你那所作所為,早都傳為笑柄了,現在才想起來維護名譽,晚啦!”
因這吵鬧,他們四個人又站在街道中心,很快就有人圍觀。田氏因為在專心買東西,身邊吵吵嚷嚷的,想著麥芽有冬生護著,也沒注意到他們這邊。
人多了,議論的也多。猜測、貶夷、私語之聲越來越多。
冬生急的滿頭大汗,他是不怕跟他們吵架,可他怕影響妹妹的聲譽。想起人言可畏,他想趕緊拉起妹妹就走,不屑於去跟他們計較。
謝紅秀見他們要走,忙回頭衝李武哀怨的看了一眼。
李武也不知怎麼想的,拿著佩劍,突然就橫在他們面前。
人群中暴發一陣唏噓,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見到官兵使兵器,早嚇的腿腳發軟,有些膽小的,甚至都捂上眼睛,退後跑開了。
冬生身子僵硬,一時定在那。
麥芽看看他們彼此的表情,而後安撫的拍了下哥哥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轉而眼神平靜的對上李武。
這一眼,倒叫李武對她的看法有了不同,以往像她這般大的女娃碰上拿劍的捕塊,無不是驚慌,害怕,或是乾脆躲到親人後面,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可眼前這女娃,眼睛裡卻沒有半分畏懼,好像他只是一個再平常,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罷了。
麥芽眼睛很漂亮,輪廓美的很,這會拿著眼睛瞪人,卻也威力十足,只見她異常鎮定的看著李武,用一種幾近嘲諷的口吻,道:“李大人,您既然是一方捕快,理當身負保一方平安,維護一方百姓之責,請問,您真的要以民女無意撞了您的夫人之由,把民女跟哥哥抓進大牢嗎?若果真是如此,民女無話可說,大人要抓就抓吧,好讓全城的百姓們都看看,徇私枉法,青紅不分的李捕快到底是如何為著百姓的!”她這聲音不大不小,可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又不會顯的張揚。而且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她脊背挺的筆直,傲氣凜然。
麥芽的這番慷慨之詞,也叫周圍的人聽傻了,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