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冷冷的看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頭又火氣,“你還不想走?難道你還想為一個女人,動搖拓跋家的祖宗基業不成?”
“一個女人?”拓跋曜嘴角微揚,似笑似哭,“既然不過是一個女人,你為何一定要針對她?為何不讓我娶她?她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太皇太后冷然的反問:“所以你是在質問我?”
“質問?”拓跋曜從懷中取出兩串祭紅珠,將其中一串丟到太皇太后腳下,“阿蕤不過是個女孩子,何德何能居然讓太皇太后您親自出手對付!”拓跋曜給謝知燒祭紅首飾,只燒了一窯,當時瓷珠有不少,但是完美無瑕的只有十來粒,全給謝知串成手串,又多餘了三粒給謝知替換,剩下有瑕疵的全部留在拓跋曜私庫保留。
阿菀這次為了躲避高句麗騎兵,不得已將祭紅珠散開,雖然事後召回,但還是少了五粒,三粒用備用的祭紅珠替換,還剩兩粒只能拿明珠串成。她這串祭紅珠好好的還在自己身邊,那麼第二串祭紅珠是從哪裡來的?拓跋曜一眼就看出那些祭紅珠鬥都是挑剩下的有瑕疵珠子,那些珠子在自己私庫封存好好的,除了太皇太后,誰能悄無聲息的從自己私庫拿東西?
兩串祭紅珠?崔氏錯愕的看著自己腳旁的祭紅珠,以及拓跋曜手上那串祭紅珠,她突然靈光一閃,許多她想不通的零碎小事都因為這串祭紅珠聯絡了起來,她恨恨道:“這串祭紅珠不是我讓人弄出來的!這一切都是謝知自己搞的鬼!”
崔氏的話莫說拓跋曜不信,就是河南王和汝南王都不信,謝小娘子又不是腦子壞了,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她難道不想入宮嗎?
拓跋曜冷笑:“阿蕤怎麼搞鬼?她偷入我的私庫,拿了祭紅珠,讓人陷害自己?還是在你宮宴的時候,逼著老大跳水,宣揚自己心狠手辣?”
崔氏衣袖下的雙拳緊握:“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做這種事的人?”
拓跋曜漠然道:“您不是嗎?當初您為了讓我喜歡崔明珠,開始把我跟崔明珠關了七天,讓我日食一餅。”這段經歷拓跋曜永遠不可能忘記,她從來都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
河南王、汝南王聞言,恨不得捂上耳朵,半點都不想聽到這種私密。謝簡低下頭,阿菀這次計劃最妙的地方就在於,任誰都想不到她會自己放棄入宮,而拓跋曜也永遠不可能相信,阿菀會不願意入宮。
第146章 京城風雲(三)
“你要在這裡翻舊賬?”崔太皇太后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河南王、汝南王和謝簡; 三人頭都快埋到地裡。
拓跋曜這時也反應過來,家醜不可外揚。他厭惡的看著河南王、汝南王,要不是這兩人; 他早去追阿蕤。拓跋曜明白自己現在不可能離京,他暫時按捺下煩躁; 帶著親兵回宮。他看著宮侍扶太皇太后上馬車,再讓侍衛送她回宮。
崔氏看著拓跋曜身邊訓練有素的親衛; 淡淡道:“恭喜陛下大業有成。”拓跋曜讓親衛護送自己回宮; 顯然不是擔心自己; 而是擔心她會為難謝家人。崔氏面露怒色; 但很快就收斂,她從來不後悔趕走謝知; 謝知要是留下,這樣的情況將來可能會時時發生。皇帝長大了; 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他身邊絕對不能再有一個處處跟自己作對的皇后。
拓跋曜沉默不語,他這次會在梁魏邊界停留這麼久; 就是想掌控軍權; 有了兵權他才有掌控朝政的能力;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這一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回到宮中,建章宮裡的侍從們戰戰兢兢的伺候拓跋曜洗漱,拓跋曜吩咐常大用:“去把王直喊來。”
常大用應聲而下; 心中暗歎恐怕今天就要送老夥計上路了。王直已有必死的準備; 聽到陛下的召喚; 他步履虛浮的走到寢殿外,常大用示意他進去,王直對他拱拱手,兩人互視一眼,常大用看到王直面露哀求,他微微頷首,只要不是陛下吩咐慢慢打死,他就讓人給他一個痛快。王直心神微松,力持鎮定的走入寢殿。
拓跋曜的寢殿有個浴室,浴室裡有一個漢白玉建造而成的浴池,拓跋曜平時很少用這個浴池,他因這些天日夜奔波,想到阿蕤說的要顧惜自己身體,他難得讓人準備浴池洗漱泡澡。王直進來時候,拓跋曜正讓人按摩自己緊繃的肌肉。王直跪在地上,拓跋曜吩咐王直道:“把京城發生的事說清楚。”
拓跋曜的語氣太過平靜,平靜得讓王直連打幾個哆嗦,連忙把這些天事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京城是拓跋曜的地盤,如果沒有謝知暗中推動,光靠王直和拓跋曜留下的那些人手足夠保護謝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