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穴,使其慘死。這般的刁蠻荒唐,那日茶寮之辱她如何能忍?方才的訛詐之行她又如何能輕了?你若是她,倒是吾周之幸了!”

柳鳳寒的語氣淡淡,極是篤定,倒叫周如水真真鬆了口氣,卻,她又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

奈何她還設一留園自汙,卻原來,自個的名聲本就好不上哪兒去呀……

☆、第61章 徽歙朝奉第四十九章

不遠處,有馬車車輪傳來的格支滾動聲,周如水撇了撇嘴,聲音中,充滿著一股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放鬆的意味,她淡淡地說道:“即如此,我的身份,又與你何干?”

“倒真沒甚麼干係,不過小爺自從商以來,從來錢貨兩清,更不曾苛待過旁人。如今,這簪子小爺收是收了,雖說多出的是謝禮,卻也不能白收。”說著,他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老神在在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主子要查的事兒啊,這麼問是問不清透,也查不著根系的。即便你累死累活,最多也只能夠了解皮毛而已。如此,小爺倒是能幫上你一把,畢竟小爺雖虎落平陽,不再是徽駱駝了,卻仍是因多年行商,人面廣,吃得開的。如此,幫了你,這簪子小爺才能收得心安理得。”

他頭頭是道,周如水卻是一聲未吭。她動也未動地盯著柳鳳寒,顏色傾城,黛眉雪膚,極是閒適,也極是都雅。

見她如此,柳鳳寒懶洋洋一笑,繼續地說道:“如姑子,這事兒你若是跟著小爺去查,決計能少走不少的彎路。”

“彎路麼?”聞言,周如水緩緩垂下雙眼。想著近日收穫頗少,不禁便慢慢一笑,低低地問道:“那麼?你的捷徑是甚麼?”

一時間,兩人竟打起了啞謎。

對上她清魅的目光,柳鳳寒眉骨帶傲,眼神認真地說道:“捷徑我這兒可沒有甚麼捷徑,不過幾條熟路罷了。但真若要問捷徑,或許,因著如姑子,我能更快些東山再起。譬如,從此以後,不再參合有關鹽事的買賣。”說這話時,柳鳳寒還眯了眯眼,那模樣,實是豔逸逼人。

見他那奸詐的模樣,周如水低低一笑,撇了撇嘴,又問他:“千歲吩咐的事兒從來不得外洩,不過幾面之緣,我憑甚信你?”

“信不信也是由著小爺說的,原本就左不過是鹽事,小爺話都說得這般明瞭了,你還有甚麼好疑慮的?”這次第,柳鳳寒已有了些不耐煩,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全是副你要信不信的無賴模樣。

豔陽高照,暖風怡人,兩人佇立而對,不相上下。想他年少便遊走四方,對商事甚是熟稔,如今事情都已點破了,也真沒甚麼好避諱的了。更何況,他本就是個商家子,慣常的投機倒把,不正是上好的擋箭牌麼?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得失利弊,周如水咬了咬唇,微微垂眸,索性便道:“如此,這往後幾日,就要仰仗你了。”

俗話道,強龍扭不過地頭蛇。有了柳鳳寒幫襯,周如水辦起事來確實順心了不少。

雖說柳鳳寒被柳家趕出了家門,也沒了“徽駱駝”的名號。但就如他自個所講:“小爺今日雖身無分文,但辛苦歷練出的一身本領,卻是誰也搶不走的。”

共事幾日,三人也算相熟。這日坐在樹下乘涼,周如水見柳鳳寒望著街對面的柳家當鋪遙望許久,想也曉得他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有怨,便試圖寬慰他道:“你在家排行老大,父親又叫你出門行商,想必是最為重視你,對你寄予厚望,更是想將衣帛都傳給你的。如今這事兒,怕也只是左右為難,一時氣盛,做給旁人看的。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或許待他的氣消了,想明白了,自然會為你謀劃後路,邀你回家的。”

聞言,柳鳳寒果然收回了目光,他撇了撇嘴,睨了周如水一眼。面上意味不明地帶著戲謔地笑了起來。

他一笑,倒叫周如水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聳了聳鼻子,也知自個或許是說錯了話,便歪著頭問他:“你笑得這麼古怪做甚麼?”

她這麼一說,柳鳳寒笑得更是大聲,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嗤道:“我說你,從哪曉得能代父行商就是在家中得寵了的?”

“難道不是麼?”周如水怔了怔,喃喃地說道:“我曾聽人講過,你們徽歙人呀,是會將子弟中的俊秀者都用於經商的!若不是看重你,你父親怎麼不將衣缽傳給你那阿弟?”

公子沐笙一向重視地方民風民俗,她就曾在公子沐笙的几案上瞧見過鵬南郡守劉於義遞上的私折,其中就有提道:“山右積習,重利之念甚於重名,子弟中俊秀者多入貿易一途,至中材以下,方使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