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的江山都不放在眼裡,都敢拿來賭博,庾璟年該怎樣看待他這個兄弟?
他玉璽也不要了,轉身就往外跑去。
桓淑妃大怒:“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去把這道聖旨追回來!”三皇子扔下這句話就跑遠了。
桓淑妃卻並不著急,那道聖旨是用六百里加急送出去的,說什麼追回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人的兩條腿,如何能夠跑得過馬?
三皇子自然是無法把這道已經發出去的聖旨追回來的。
此刻遠在荊州的庾璟年剛剛接到建康流血夜的情報。沈沅鈺此前也寫過信給他,不過沈沅鈺在信中只是輕描淡寫,她是怕庾璟年擔心她,所以把過程儘量淡化,只說自己母子三人一切平安,自己肚裡的那個,也十分聽話。
庾璟年自然不會被她這點兒小伎倆瞞過去。他在建康有非常完善的情報系統,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以說他比沈沅鈺知道得還要清楚和全面。這些情報在他讀來,現在還後怕不已。若謝純晚上一炷香趕到,沈沅鈺的結局說不定就要改寫。
妻兒經歷這樣的驚魂一刻,而他卻不能陪伴在他們的身邊,他覺得心裡萬分過意不去。他真想立刻結束這場戰爭,回到沈沅鈺的身邊。
可慕容圭是他平生見過的最可怕的敵人,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否則被慕容圭抓住破綻,他就要被動挨打,再無翻身的機會。
越是現在,他越是要冷靜。
這時有人進來稟報,神色十分古怪:“王爺,建康那邊送來一道聖旨!請王爺速速去把聖旨請到帥帳之中。”
從前元帝身子好的時候,有什麼指示都用信函來傳遞,那樣形式更靈活一些,也給了庾璟年更大的自由發揮空間。
因為聖旨的分量不同,皇上的聖旨,就是層級最高的命令,是必須遵守不可的。庾璟年實在不明白,在荊州之戰日趨白熱化的時候,三皇子還有什麼事,是必須透過聖旨來向他傳達的。
庾璟年壓下心中的煩躁,親自到營門之間請了聖旨回來。
焚香沐浴之後,請了專門的營官來宣讀聖旨,讀完了大家全都傻眼了。聖旨其實很簡單,先是說了一下,建康被宇文周圍困,城內只有左右羽林衛,如今岌岌可危,隨時有可能被攻破,限庾璟年在五日內,整頓大軍回師救援建康。
能陪著庾璟年在營帳裡聽營官宣讀聖旨的,至少都是中高階的軍官。就包括了新任的荊州刺史陶鏗在內。眾人聽完了聖旨全都面面相覷。
已經有脾氣火爆的將領開罵了。“建康那邊不是抵擋住了宇文周的第一輪進攻,城池還好好的,並沒有破嗎?怎麼建康的相公們,一個個膽子都小的像是兔子一樣,現在讓咱們揮師回京,不是讓咱們去死嗎?慕容圭銜著咱們的尾巴殺過來,咱們這八衛兵,最後還能剩下幾衛,建康城裡,就沒有懂得軍事的人嗎?”
這位也是一個莽漢,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最服氣的就是庾璟年。所以他才敢這樣大放厥詞。
不過這話卻也說進了很多人的心裡,絕大部分的人都開口附和。大家自然不敢罵皇帝罵三皇子閉著眼睛胡亂決策,就紛紛大罵建康的大官們,說他們膽小如鼠,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財產,胡亂指揮。
陶鏗也道:“王爺,聖旨不可違,可是王爺若是這麼走了,荊州末將是再也守不住了。到時我也只有一死以報皇上多年的隆恩了。”慕容圭實在太過可怕,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和他抗衡的庾璟年,這是哪個腦子燒壞了的,非要把他調回建康去啊?
陶鏗可不想再獨自面對一次慕容圭了。
“王爺,您不能走啊!”
“王爺,您不能走啊!”
荊州系的將軍們紛紛出言挽留。
中軍大帳之中各人紛紛發表意見,熱鬧得和菜市場似的。
庾璟年面沉似水地在帳篷中走來走去,他被大家吵得腦仁疼,“都閉嘴吧,現在都給我出去,讓本王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這段時間,庾璟年已經在軍隊中樹立了巨大的威望,一眾將領們把他當成神一樣地敬重,他說向東,眾人絕對不敢往西。眾人十分聽話地退了出去。
庾璟年一屁股坐在帥帳中的大椅上,程先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王爺有何打算?這份聖旨王爺是遵還是不遵?”
庾璟年有些心煩意亂地看了老傢伙一眼,“程先生有什麼要說的?”
“請恕在下無禮,以在下愚見,三殿下這次,叫王爺回京救援是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