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進來,皇帝放下手中的古畫,笑道:“你們來了。”兩人正要上前跪下給皇帝磕頭請安,皇帝擺擺手道:“又不是正式場合,就不要鬧那些虛禮了。”吩咐張士德道:“給你三爺還有五爺搬椅子過來。”
張士德應了一聲,指揮著小太監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兩人謝了座,在椅子上坐下了。
皇帝看著庾璟年打趣道:“老三還好些,老五你自從成了親,這宮裡可就來得少了,人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皇伯父啊!”
庾璟年臉色微紅,他這段日子以來確實只顧著自己開心快活,這門也出的少了,宮也進的少了,連忙狡辯道:“前陣子因為岳父大人感染了疫病,我陪著阿鈺往返於沈府和琅琊王府之間,若把病氣過給了皇伯父,豈不是死罪……所以進宮自然就少了。”
“好了好了,不要解釋了。看把你給急的,有空了多來瞧瞧你皇伯父就是。”皇帝並沒有真的生氣,又問三皇子:“聽說你的侍妾懷了身子,可是真的?”
三皇子不由一陣感激,父皇日理萬機,還有空管他的侍妾是否懷孕,足見父皇是真的把他放在心裡的。“是母妃賞給兒臣的一個侍妾,如今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皇帝聽了這話不由龍顏大悅,“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個兒子了。你好生照看著那侍妾,將來生了,不管男女,朕這裡都有她一份賞賜。”
皇帝倒不是有意要給玲瓏撐腰,他其實是在給三皇子做面子。可皇帝點了名了,
三皇子本來對玲瓏沒有什麼好感,現在他也不敢再有絲毫怠慢了,一定要讓玲瓏把孩子好好生下來給皇帝報喜才成了,就連忙答應了下來。
皇帝又對庾璟年道:“你三哥不過比你早成親了半年,如今就快要當爹了,你那邊,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侄孫啊?”
庾璟年不由有些窘迫,聲音也小了下去:“皇伯父,侄兒和阿鈺都還年輕呢,不急!”
皇帝正了臉色。“怎麼就不急?你看看你的兄弟們,比你大的比你小的,哪一個沒有兒子,你還不急呢,你這個傻小子!回去和你媳婦好好努力,跟你媳婦好好說,若是一年之內她的肚子能有動靜,朕封她為……”本想說封她為郡主,後來想了想,庾璟年即將被冊封為郡王,那麼沈沅鈺就是郡王妃,郡主的封爵也就沒了意義,就改口道:“……朕就給她加食食邑千戶。”
這也算是天大的恩典了,比起玲瓏簡直不能同日而已。三皇子見父皇這麼寵愛庾璟年,心裡不由微微泛起一些妒忌,但是更多的還是為庾璟年感到高興。
見庾璟年還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就推了庾璟年一把道:“還不謝恩。”
庾璟年連忙跳了起來,跪在地上大聲道:“侄兒代阿鈺謝皇伯父恩典!”
皇帝也跟著高興,“起來吧,別跪來跪去的。”三皇子覷著皇帝高興,就插了個空道:“我跟五弟這次一同來覲見父皇,是有一件事要稟奏父皇。”
皇帝點了點頭:“早知道你們有正事。”說著後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道:“什麼事啊,說吧!”
三皇子就從袖中抽出一份奏摺來,“本來不想打擾父皇的好興致,奈何此事實在事關重大,還請父皇裁奪。”
張士德就上前接過那份奏摺,恭恭敬敬地遞給皇帝。皇帝接過來,看了看那奏摺的題目,臉色就沉肅了下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那份奏摺,臉色越來越是不好看。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皇帝看完之後,沉吟片刻道:“老三,這件事我是讓你和老五一起調查的,不過牽頭之人是你,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三皇子起身應道:“是,父皇!”這份奏摺上的每一個字都是三皇子和手下幕僚反覆討論過的,務必要使太子和大皇子跌個大跟頭。對於此事他早已心中有數,因此侃侃而談道:“此事兒臣歷時一個月,已將大部分事實查清楚。建康地下錢莊活動十分猖獗,錢莊的數量和資金吞吐量極為巨大,且錢莊的經營已形成一定規模,其中的利潤有四成流入到了北燕,三成進入到了我朝的達官貴人手裡,一成到了北魏,還有一成到了益州。實在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聞之叫人心驚啊。”
皇帝淡淡哼了一聲:“光是端午節的這一次,老五就給我贏回來三百萬兩銀子,不過一個月,居然三百萬兩銀子就已經全部兌現了。比起來,咱們的國庫怕是都沒有這個實力呢!真真是叫人不寒而慄啊!北燕、北魏,還有益州,竟然將我大晉當成了錢袋子,不是也正說明了我大晉富庶,非其他幾個國家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