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不情不願地跟著她往外走去。
白姨娘並不再看裴三太太一眼,只拉著沈沅璧往外走去。程姨娘見事起突然,震驚之下不及細想,也跟著白姨娘向外走去。
那裴三太太也急了,她紆尊降貴地來見一個姨娘,到頭來,居然叫這麼個不是主子的東西把自己給鄙視了?
裴三太太覺得臉兒都沒地方擱了,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扭曲了,但是到底記住了來時三老爺對她的諄諄教誨,壓住了火氣叫道:“白姨娘,你等一等!”
白姨娘道:“咱們身份低微,有什麼事,三太太還是去和我們太太說去吧!”竟是頭也不回。
裴三太太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這時再也忍不住怒火,大聲道:“白姨娘,我肯與你說話,是給你面子,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這時沈沅璧還惦記著裴楷呢,生怕白姨娘得罪了裴三太太,急忙回首說道:“三太太,我姨娘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還未說完,已經被白姨娘扯出了門去。
白姨娘急急吩咐下人套車,等三人上了馬車,程姨娘才不解地問道:“河東裴氏是多麼好的人家,那裴十三又是一表人才的,在整個建康城中都是極為有名的貴公子,妹妹你為何不替七小姐應下來呢?”
沈沅璧也忍不住埋怨道:“是啊姨娘,你為何……”她還沒有說完已被白姨娘打斷,“住嘴!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家,這也是你該說的話嗎?那真正守禮的人家女孩兒,聽到這樣的事,是應該掩起耳朵聽都不聽的,哪有你這樣子的?還要臉不要?”
沈沅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白姨娘這樣呵斥,還是當著程姨娘的面,眼中立刻就蓄滿了淚水,若不是在車上,恐怕立刻就要掩面跑出去了。
白姨娘不去理他,反而對著程姨娘道:“咱們是什麼身份,小姐的婚事,哪裡就輪得到咱們做主呢?”只是搪塞過去,旁的卻是不肯多說。
程姨娘雖然有滿肚子的話要說,看見白姨娘已經閉上了眼睛,顯見是情緒不高,不想說話,便把那些話嚥了回去。
馬車裡一時陷入了沉寂,只有馬蹄踩在路上“得得得”的聲音。
過一陣子,白姨娘卻倏地睜開眼睛,問道:“程姐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這次出門,是誰先提出來的呢?”
程姨娘就道:“這次說也奇怪,是太太身邊的耿嬤嬤吩咐我出門為四小姐祈福的,連香油錢也是太太賞下來的。她還和我說,叫我多叫幾個姨娘出門呢,我和旁人也說不來,就只和你交好,便只叫了你!”
白姨娘面上還是掛著得體的微笑,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這裡頭果然有湖陽郡主的首尾。難道說小二房已經和河東裴氏勾結在一起了,那河東裴氏要娶沈沅璧到底有什麼目的?
白姨娘想了一路,到底資訊量太小,什麼也想不出。
另一邊,法華寺禪房中,裴三太太正氣的跳腳,裴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屋子裡。笑道:“沒想到孃親出手,竟有失手的時候?”
裴三太太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不識抬舉的東西!”
裴楷卻道:“沒想到沈家七姑娘這麼蠢,她的生母卻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裴三太太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次沒有從白姨娘身上拿到信物,後面的戲可不好唱了。”
裴楷道:“可不是嗎?沈家小二房那邊傳來訊息,說是沈家現在正在和會稽賀氏議親呢,若是讓他們把親事定下來,那可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
裴楷笑道:“不是還有父親和祖父嗎,他們總有法子的!”
等回到烏衣巷沈府,白姨娘先是拜託了程姨娘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又嚴格約束下人閉緊了嘴巴。
她把沈沅璧送回到正房之後,想了想,還是來到了沈昀的書房明志堂。沈昀聽說白姨娘求見自己,心中微微有些不悅,書房是何等重要的所在,便是周氏也從來沒有到這裡來過,她一個姨娘,怎麼好冒冒失失地到這裡來見自己。
所以他晾了白姨娘一陣子,才叫小廝把她叫了進來。“你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他的聲音淡淡的,白姨娘畢竟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一般的情況下,沈昀還是會給她幾分薄面的。
白姨娘是十分知情識趣的一個人,進來先是請罪:“妾本不該到書房打擾老爺辦正事,實在是遇到了一件大事,不敢耽擱,特來向老爺稟報。”
沈昀聽她這般說,心中那點不滿也就散去了。叫人搬了椅子過來,對她道:“有什麼事,你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