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春竹帶著幾個小丫鬟提著幾個食盒走了進來。走到窗戶門口,剛好聽見這兩個媳婦子最後幾句話。沈沅珍的兩個大丫頭中,春竹算是個穩重的,聽見這個,她大吃了一驚,害怕節外生枝,趕緊將窗戶關了。又轉身對沈沅珍勉強鎮定地道:“小姐,現在節氣還早,還是先把窗戶關上吧。外頭的風冷得很,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沈沅珍嘴角扯起一絲譏誚的弧度,淡淡道:“你把窗戶關上了,我怎麼能聽見別人在背後怎麼嚼我的舌根子?”
春竹嚇了一跳:“小姐!都是些無知婦人,小姐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呢!”
沈沅珍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能做得了我的主了?去把那兩個媳婦子叫進來,我有話問她們!”
春竹臉色就是一苦,她早就知道最近小姐心情不好,這兩個媳婦子偏偏撞到了她的跟前,恐怕是要倒了大黴了,可今天這樣的日子,哪裡又是懲處媳婦子的時候呢?
只是沈沅珍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春竹也不敢再勸了。就命人將兩個媳婦子帶了進來。
那兩人本來只是院子裡負責灑掃的,哪裡就是什麼重要人物,知道東窗事發,早嚇得抖若篩糠,連連磕頭:“奴婢們都是胡言亂語,並無旁的意思。請小姐饒命啊!”
沈沅珍冷冷一笑:“我剛才聽你們在外頭議論全福夫人的事情,倒是說的頭頭是道,只一句話沒有聽見,你們說我婚前與人怎麼樣?敢不敢當著我的面說清楚呢?”
兩個媳婦子都嚇傻了,哪裡敢說出“婚前與人勾搭成奸”這樣的話。只是連連磕頭求饒。
沈沅珍猛地站起來,走到兩人跟前,一腳將其中一個媳婦子踹翻:“說呀,剛才你們不是說得很順溜嗎,怎麼現在不敢說了!”
那媳婦子喊都不敢喊一聲,只縮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沈沅珍這才大喝一聲道:“既然你們不肯說……來人,把這兩個賤婢給我拖出去,如此胡亂議論主子,就給我賞她們八十大板,讓她們好好長長記性!”
八十大板,就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也承受不住,何況是這兩個媳婦子。沈沅珍這是想把兩個人直接給打死了。
春竹見沈沅珍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勸,急忙給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使眼色,那小丫鬟也機靈,就悄悄退了出去找了湖陽郡主過來。
那兩個媳婦子就在沈沅珍的院子裡行刑,沈沅珍出了屋子親自監刑。有她盯著,打板子的婆子根本不敢手下留情。等湖陽郡主聞訊後匆匆趕過來,兩個媳婦子已經各自被打了三十大板,饒是隻有三十板子,其中一個媳婦子撐不住,已被生生打死。另一個也是奄奄一息。
湖陽郡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大喝一聲:“還不住手!”扯著女兒的胳膊就回到了房中:“我的姑奶奶,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怎麼就把個媳婦子給打死了呢!”這得是有多不吉利啊!
沈沅珍卻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兩個做粗活的賤婢,也敢隨便議論我,打死她們都是輕的!”
湖陽郡主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能見血,怎能要人性命呢?況且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要來咱們家做客,你這樣一鬧,豈不是要名聲盡毀嗎?”
沈沅珍卻只是冷冷一笑:“娘,就算是我不這樣鬧一次,我的名聲就好了嗎?我現在,還是有什麼好怕的!”
湖陽郡主見勸她不動,只好先到院子裡,一面吩咐人:“趕緊把這兩個媳婦子拖下去,回頭我再收拾他們!”又吩咐春竹和聞訊趕來的綠嵐,“趕快帶人把這裡的血跡清理乾淨,一會兒要是有人看見了,成什麼體統!”
一面又嚴厲約束下人,沈沅珍打死下人的事情,絕對不能外傳。
只是今天謙退堂人來人往的,這件事又豈能瞞得住人,不大一會兒,來的早的客人就全都聽說了這件事。
今天是沈沅珍出嫁的日子,沈沅鈺雖然對她厭惡至極,卻到底不能不回去瞧著她出嫁。她早早稟明瞭郗氏,和庾璟年先到了沈家。至於琅琊王府的其他主子,現在和沈家是姻親的關係,自然都是要過來坐席捧場的,不過卻不必如沈沅鈺般來的這樣早罷了。
沈沅鈺回到沈府,先和庾璟年拜見了沈昀,庾璟年就留在前頭,沈沅鈺獨個兒回了長樂堂來見母親和妹妹。
到了長樂堂,一家子歡歡喜喜地見面。周氏問了她幾句,知道她如今葵水也來了,和姑爺也圓了房了,日子過得順遂如意,高興的不知怎麼才好。
周氏就對沈沅鈺道:“今日是你四妹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