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沒有催逼我立即成親。”
沈沅鈺心裡隱隱明白沈昀必定是極喜歡道靈才會應下這門親事,只不過這麼做無論如何也算是私定終身,沈昀身為大房長子怕是要遭到族中激烈的反對。
沈昀道:“後來父親終於派人找到了我,將我接回建康。我便帶著道靈一同回到建康”說到這裡,沈昀頓了頓,“後來的事我不說你大概也能猜得到,我要娶她為妻可是你祖父堅決反對。我當時也是年輕氣盛,最後放出狠話要自請脫離家族,讓你祖父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
他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沈沅鈺可以想象當時為了這樁婚事鬧到何等驚天動地。
沈昀接著道:“道靈聽說了這件事,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她說自己的身份不配成為我的妻子,又勸我叫我不要和家族決裂,不要因為她而失去大好的前程。”
“我後來回到苗寨找她,也並未找到。我派人四處找她,又過了一年,才在益州找到了她,那時她已經身染沉痾奄奄一息了,當時益州正在流行時疫,她用醫術救了一些病症輕微的人,自己卻也感染了疫病。我雖然派人四處延請名醫,最終卻未能救回她的性命。眼睜睜地看她死在我的面前,當時我的心,很痛!”
“所以我在看到了另一個和道靈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同樣是感染了疫病昏倒在我的車前,我明知道那是一個圈套,我卻過不了我自己的一關,我不想讓歷史重演,我要試一試把她救活。因為是我對不起道靈!”
說到這裡,沈沅鈺已經完全瞭解了。“所以,事情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昀點了點頭。“雖然我現在命在旦夕,但是我心裡很踏實。因為我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道靈,若不是因為我,道靈也不會離開苗寨,不會最後因為瘟疫死在益州。現在我也得一次疫病,也算是還清了當年欠下她的那些債!”
沈沅鈺就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麼,佈局之人,一定是知道你的這一段情史,而且精確地抓住了你的心理,小二房的那些人,能有這份智商嗎?”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害的她爹爹,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小二房。可事到如今,他又有些不確定了。這樣精準的手法,謀算人心的手段,湖陽郡主和沈暉都不大可能想得到。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呢?
沈昀搖了搖頭,“除了小二房,我也想不到究竟還有誰!”
沈沅鈺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我娘怎麼辦?”沈昀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沈沅鈺卻能感受得到他對道靈的深情。
沈昀道:“我現在已經不欠道靈什麼了。日後只和你娘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多年,這件事一直就像是一個結一般存在於我的心裡,這次,有了這樣一件事,我也總算可以解脫了。過了這麼多年,或許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沈昀的妻子,究竟應該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沈昀肩頭有著難以推卸的責任,註定了不能和道靈在一起。沈沅鈺想起自己和庾璟年,算是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真的算是一種幸福。
想到這裡,沈沅鈺愈發覺得有些想念起庾璟年來了。
沈昀醒了,沈沅鈺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沈沅鈺也開始樂觀起來,覺得說不定不需要庾璟年把史神醫的師弟陶光請來,史神醫就能把沈昀的病治好了。
不過很快她的美夢就被現實無情的擊碎。
到了晚上,周氏服侍沈昀吃了粥,剛剛歇下。史神醫就來求見。這段時間史神醫算是弄明白了,這間屋子裡,別看周氏是作孃的,可真正拍板做決定的那個人卻是沈沅鈺。
沈沅鈺還沉浸在父親往昔的情史之中不能自拔,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史神醫的神色不對,不由警覺起來,問道:“先生,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史神醫這陣子也頗有些焦頭爛額,他是個醫痴,最喜歡看的就是疑難雜症,所以沈昀這病雖然傳染性極強,但是沈沅鈺派人請他來的時候,他卻是高高興興地就來了。
史神醫直接道:“有個丫鬟叫做青萍的,體溫不大正常,老夫剛才去看過來,怕是被令尊傳染了疫病!”
“什麼?”沈沅鈺驚得站了起來。人總是願意往好的地方想,原本她見父親醒過來,能說能笑,能吃飯,這病就快好了,沒想到這邊又有個丫鬟被傳染了,這還是第一個被沈昀傳染的丫鬟呢。
沈沅鈺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對史神醫道:“那就要麻煩神醫也幫著青萍好生治治,雖然是個丫鬟,可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