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老太爺親自和郗檀商量成功率才會足夠大,可是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敢和老太爺說起。
“站住!”猛地立了起來:“爹你要是現在出去,我就一頭碰死在這裡!”沈沅珍跳了起來,雙目之中閃著決絕的兇光,將腦袋對準了黃楊木的桌角。
“你這是幹什麼?”沈暉眉頭就皺了起來。
“珍兒,你不要胡鬧!”湖陽郡主也皺緊了眉毛。
沈沅珍道:“我是絕不會大著肚子嫁去郗家的!絕對不!”她的尊嚴已經快被郗家踐踏殆盡了,她只想留住最後的自尊心。
“你暫且忍耐,待來日你爹爹作了……郗家自然不敢對你怎麼樣?我們做父母還能害你不成?”沈暉聽了這話,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湖陽郡主還在這肖想宗子之位,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大哥沈昀當了宗子之後,待他也不錯,他不想再橫生枝節。他就惡狠狠地瞪了湖陽郡主一眼。
這個時候沈沅珍冷笑了一聲:“總而言之,今天你們若是不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我就一頭碰死在這!我若是這樣一幅鬼樣子嫁入郗家,日後我又有什麼臉面在兩重婆婆面前立足?”
湖陽郡主頓足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凡事總有商量!”
沈沅珍打斷她的話道:“我只問你們,今天肯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把這個孩子打掉?”
沈暉見女兒這樣說不通,不由把火起撒在了湖陽郡主身上,“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沈沅珍見父母兩個到現在還在夾纏不清,心裡一陣失望,想到自己晦暗不明的未來,一時竟覺得生無可戀。尖叫了一聲道:“既然你們不肯打掉這個孽種,我便先死給你們看。”
她也真是剛烈,狠狠撞在桌角上,發出一聲砰地巨響,頓時血花四濺。
“珍兒!”“珍兒!”
沈暉和湖陽郡主全都嚇傻了。立在外頭的耿嬤嬤聽見聲音,急忙跑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沈沅珍倒在血泊之中,嚇得大叫道:“四小姐,四小姐,你怎麼了?”
湖陽郡主只覺得腹中一陣劇痛,強忍著才沒有暈過去,“快,快去把剛才那個大夫再請回來!”
好在那位大夫走得並不算遠,耿嬤嬤派了人出去,很快將他又請了回來,看見床上的沈沅珍,他也是大吃一驚。不由在心裡腦補了一下,大概這位表小姐自己也覺得這種事被人發現了,羞臊得沒法見人,這才尋了短見。
只可惜這樣水靈靈的人兒,才這麼點子年紀,還真是作孽啊。沈沅珍雖然用力撞在桌角上,出了不少血,大夫檢查之後總算沒有性命之憂,喝了大夫給她開的藥,也就穩定了下來。
湖陽郡主這下也不敢讓大夫走了,直接找了一個院子讓他住了進去。直過了兩個時辰,沈沅珍才悠悠轉醒,看見湖陽郡主,立刻就落下淚來,“娘,您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湖陽郡主這麼剛強的人,也忍不住流下淚來:“你這是在要為孃的命啊!你怎麼就不想想,你死了容易,可是你讓我這作孃的怎麼辦?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人間慘劇啊!傻孩子,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了,你這樣鬧騰,只會讓小大房看咱們的笑話,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
還是湖陽郡主瞭解女兒的心思,這句話一說,就點起了沈沅珍仇恨的火焰。沈沅珍擦乾了眼淚:“娘,您也別哭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將這個孩子打下去!”
到了這種時候,湖陽郡主還能說什麼,只得含淚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剛剛受了傷,現在還不宜喝那種虎狼之藥,且等你的傷好些,我再為你安排。”
“娘你記住你今天的話,你可不要騙我!”
沈沅鈺現在卻不在府裡,因此也沒能看到小二房這一場大戲。周氏被司徒府重新核定為甲等士族,小舅舅周懷仁又被皇帝指婚,不久即將尚壽陽公主,沈昀自然沒有不去道賀的道理。
這樣的盛事,周氏也很想走一遭,被沈沅鈺好容易勸了回去。周氏這病怕冷又怕熱,這樣大熱的天氣去一趟周府,半條命怕就沒有了。
沈昀這次不但帶上了沈沅鈺和沈沅舒,連沈沅璧和沈溪也都一塊兒帶上了。自從沈昀當上了蘭陵沈氏的宗子,沈沅璧和沈溪都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同了,不過受到了白姨娘的嚴厲告誡,兩人在沈昀的面前更加規規矩矩的,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
沈昀帶著四個孩子到了周府,只見周府車水馬龍,馬車一直從門前排出去老遠。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