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日子定在明年的五月,還有差不多一年呢,又怎麼可能遮掩的住。想到郗家那兩位,尖酸刻薄的陶太太和張太夫人,湖陽郡主就覺得頭痛得厲害。
大夫說沈沅珍已經懷孕三個月了。算算時間,正是和郗傑的那一次。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再過半年左右就要生了,這如何能夠遮掩。
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催著郗家提前成親,第二就是一碗藥下去把沈沅珍的胎打下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暗著急,自己的這一胎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怎麼女兒又懷了一個?
湖陽郡主本是一個雷厲風行的,面對女兒一生的幸福,如今卻躊躇起來。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得吩咐耿嬤嬤道:“去把老爺請來。”還是決定和沈暉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沈暉正在姨娘的院子裡和美人廝混,正樂不思蜀,見耿嬤嬤來找她,心中十分不悅。可是他素來十分懼怕湖陽郡主,郡主叫他過去,他不敢不去,匆匆收拾一番到了沈沅珍的屋子。
湖陽郡主聞到他身上一身的脂粉氣就覺得心裡一股怒火升起:“女兒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和那些狐狸精鬼混?”沈昀從義襄郡帶回來的兩個美人,不但長得漂亮,擁有異國風情,最重要的是溫柔如水,沈暉在他們面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時之間覺得比起自家的母老虎,這兩個小美人簡直好上一百倍。
湖陽郡主最近沒時間管他這些,他也就越來越大膽。沒成想卻被湖陽郡主當著女兒的面說起這些,讓他異常的沒臉,不由臉色一變,怒道:“當著孩子的面兒,你這說的都是什麼?”
湖陽郡主哂道:“你還知道孩子?”
沈暉早就發現了女兒一直坐在那裡默默垂淚,這畫風可十分不對,女兒畢竟是從小養大的,感情自然是有的,便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湖陽郡主冷哼了一聲,便把沈沅珍懷孕的事兒告訴了沈昀。沈暉聽完了也是一陣無語。此前沈沅珍被親哥哥算計和郗傑春風一度的事,沈暉也早就知道。不由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都怪那個孽障!”
就看見沈沅珍的雙目中射出了仇恨的光。湖陽郡主看得心裡一驚,本來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還不錯,可是自從出了那件事,她就發現沈沅珍對沈泫不理不睬,十分仇視。
心中暗想,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沈泫雖然做的過分了,但是她是當孃的,總不能叫兩個人反目成仇。日後得找個機會幫他們彌縫一下感情才是。
這個時候沈暉已經想明白了,便道:“這件事,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和郗家商量,提前成親。”見母女兩個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便道:“我去和郗檀商量,不用你們插手。”
沈沅珍忽然跳了起來,“不行!這個法子不行,我不能這副模樣嫁給郗傑?”
沈暉十分不解,道:“反正這孩子也是郗傑的,不過是來得早了一點兒,況且當初在長沙王府,是他郗傑有錯在先,咱們並不理虧!”
沈沅珍道:“若是這個樣子嫁過去,我必定一輩子在郗家抬不起頭來!”這也正是湖陽郡主擔心的,此前因為婚前失貞的事兒,張太夫人和陶太太就沒少在她的面前拿款兒,把沈沅珍看得很低,若是現在更進一步,來個奉子成婚,這麼大個把柄送給她們,日後還不得叫這兩個老貨拿捏磋磨一輩子?
她剛才一直猶豫不定,就是考慮到這一點。
沈暉道:“那你想怎樣?”
沈沅珍咬牙切齒地道:“把這個孩子打掉!”
沈暉道:“這怎麼行?不是說這個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嗎?胎氣已經坐穩,若是此時打掉,恐對你的身體有害!況你年紀又小,怎麼經受的起這個!”沈暉總算是四個孩子的爹了,對這些還是有點兒瞭解的。
沈沅珍冷笑一聲道:“若是留著這孩子,你們信不信,那姓張和姓陶的老狗,能說這個孩子不是他們郗家的種?”想起庾璟年對沈沅鈺的百般禮遇,心裡就是一陣難過。
湖陽郡主一怔,微微嘆了一口氣,憑著這段時間的接觸,這二位還真有可能幹出這麼操蛋的事兒來。
可是沈暉說的也對,沈沅珍如今胎氣已經坐穩,這個時候打胎,她年紀又小,很有可能出點兒別的事兒,萬一傷了身子,到時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湖陽郡主左思右想,終於打定了主意:“罷了,還是請老爺出面,與郗家好好商量商量,儘快讓他們兩個孩子完婚吧。”
沈暉露出一個早該如此的表情,就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書房寫帖子。”這事本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