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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羊皇后詫異地看著那顆珍珠,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新安公主說是丟了一顆珍貴的南海珍珠,她又恰恰從沈沅鈺身上搜到一顆珍珠,自然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就是新安公主丟的那一顆,哪想到,卻被沈沅鈺擺了一道。

沈沅鈺道:“臣女對珍珠略有研究,此珠卻是波斯商人販運而至的,乃是波斯珍珠,並非是什麼南海珍珠。公主一心一意地認為這便是她所丟失的那顆珍珠,真是令臣女百思不得其解。”

新安公主大怒:“胡說!你這是信口開河,父王送給本公主的珍珠,本公主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分明是你巧言令色,藉此脫罪,甚至倒打一耙,誣陷本公主!在父皇面前說謊可是欺君之罪,你可想清楚了?”

庾璟年看到這裡已經徹底明白了,難怪沈沅鈺要讓皇上秉公處理這件事,她分明就是故意換了一顆珍珠,然後挖了一個大坑,等著皇后母女跳進去,難怪她那麼痛快就肯讓皇后搜她的身。

這個女子,可真是不簡單!

不由自主,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皇帝神色一動,道:“將那珍珠拿過來,給朕瞧瞧。”羊皇后急忙將珍珠敬獻上去,可是皇帝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新安公主急急道:“父皇,這便是女兒丟的你顆南海珍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你快快將她治罪!”

桓淑妃這時也看出來一些門道,適時地添了一把柴道:“既然咱們都認不出來,何不請司珍房的奉御前來,他們常年與這些奇珍異寶打交道,自然是能夠認得出來的。”

皇帝道:“那便叫了他們過來,辨認辨認吧!”

不大一會兒,司珍房的奉御就來了。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太監,他拿著那顆珍珠仔細端詳了片刻,又用放大鏡看了一會兒,最後跪下道:“啟稟皇上,珍珠分兩種。其一成為東夷珠,主要產自波斯灣,這種品種的珍珠品質優良,在白色、乳白色的體色上常伴有綠色暈彩,光澤強烈!其二是南洋珠,主要產自南洋地區,特點是粒大、型圓、色白,具有強珍珠光澤。這顆珍珠其色純白,看起來極像是南洋珠,不過經過奴才的仔細鑑別,它實際乃是由波斯或者大食商人販運而來的東夷珠……”

他說了一大堆的專業術語,眾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最後的結論還是聽明白了。

皇帝問道:“這麼說,這顆珍珠不是南海珍珠了?”

奉御道:“南海珍珠乃是南洋珠中的珍品,奴才是不會認錯的!這顆乃是東夷珠,自然不是南海珍珠。”

新安公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大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腰間香囊中的明明就是南海珍珠,怎麼會變成一顆東夷珠的?定是你換了珍珠的品種,藉此誣賴本公主!”

沈沅鈺笑得十分淡然:“公主殿下,剛才咱們可是誰都沒有說這顆珍珠是從我腰間的香囊之中搜出來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你……”新安公主一時嘴快,竟然說漏了嘴,這時再想圓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沈沅鈺叩頭道:“陛下明鑑,這顆珍珠也並非是臣女所有,不知怎麼就到了臣女的香囊之中,若非這顆珍珠不是南海珍珠,而臣女恰巧對珍珠略有所知,今天這盜竊御賜之物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這其中的原委,還請陛下給臣女一個公道。”

一時之間眾皆譁然,有點腦子的都明白了,這是新安公主故意將珍珠放在沈沅鈺的香囊中,藉以陷害沈沅鈺,大概是她自己一時大意了,竟然將這顆珍珠拿錯了,這才令真相大白於天下。

沈沅鈺用一種分外淡然的表情看向新安公主:“公主殿下能否給臣女一個答覆,以解臣女之惑!”

新安公主看見這種表情就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臉,大聲喊道:“你個小賤人!我放進去的明明是南海珍珠,怎麼會變成了東夷珠?”

沈沅鈺就是故意激怒她,等著的就是她這句話。這句話不啻於把什麼都承認了。

羊皇后氣得發抖,厲喝一聲:“還不給我閉嘴!”要不是顧忌身份,恨不得上去堵住女兒的嘴巴。

桓淑妃冷冷一笑:“新安陷害在先,誣告在後,剛才公主可是親口承認願意按律處置的。要不要再去叫一個刑部的官員問一問,這種情況下,該定個什麼罪名呢?”

羊皇后已經屈膝跪下了:“陛下,都是臣妾管教不嚴。新安也只是一時胡鬧,請您念在她年紀尚小,就從輕發落吧。”

新安公主兀自恨恨地瞪著沈沅鈺:“你這個小賤人,都是你在中間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