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靈魂,卻是再不能了。
她不慌不忙地甩開沈沅珍的手,一字一頓地道:“我的出身,是不如你!以後你也不要再拿著這個理由,在我的耳邊聒噪!”
她的出身是不如沈沅珍,那就大大方方承認好了,有什麼好自怨自艾的。何況她兩世為人,經得多看得多,實在不願再和這樣一個刁蠻的小姑娘胡攪蠻纏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沈沅珍和沈沅璧全傻眼了。尤其是沈沅珍,她和沈沅鈺鬥了十幾年,什麼時候沈沅鈺退讓過半分?
實在是太不適應了!
沈沅鈺又接著說道:“我出身是不如你高貴,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所謂長幼有序,姐姐終究是姐姐!我一日是你的姐姐,你便要一日對我尊敬愛戴!你便是血統再高貴,對堂姐動手動腳,也是為不悌,是失德的表現!”
“你……你……”沈沅鈺不按套路出牌,沈沅珍想好的諷刺咒罵的話全都派不上用場了,她又急又怒,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反駁她的話來。
這時候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的沈沅璧終於說話了:“三姐姐、四姐姐,你們不要吵了!”聲音柔柔弱弱,姿態放得極低。
她先對沈沅鈺道:“三姐姐,四姐姐和你發這麼大的脾氣,都是因為擔心祖母的身體,你就不要怪她了。”又對沈沅珍道:“四姐姐,三姐姐當年的確是做錯了,可是她已經受到了祖母和父親的懲罰,在莊子上呆了一年,定是知道悔改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別再怨她了!”
兩面都幫著說了一句話,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好一朵小白花,不愧是白姨娘教出來的好女兒。
沈沅珍冷冷地看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和沈沅鈺之間的事,哪裡用得著你來插嘴!”沈沅鈺再怎麼說也是嫡女,她母親就算再落魄也是士族出身,而沈沅璧呢,不過是小婦生的,爹孃不過是平頭百姓,如果說沈沅珍是瞧不起沈沅鈺的話,她對沈沅璧的態度則根本就是完全無視。
沈沅璧聽了這話,臉上陣紅陣白,可是四小姐最得老太太寵愛,又有湖陽郡主撐腰,她得罪不起,只能把這口氣忍了。
沈沅鈺像是這才看見了沈沅璧一樣,涼涼打了一聲招呼:“五妹妹,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般‘體貼懂事’!”
沈沅璧屈膝給她福了福,“三姐姐安好!”
沈沅鈺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你能惦記著我這個姐姐,親自到二門接我。一年未見,五妹妹依然故我,看來白姨娘沒有白白教導你!”
沈沅壁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她怎麼聽出這話裡頭帶著貶損呢!一向胸無城府的三小姐什麼時候學會話裡有話了。
“三姐姐過獎了!”沈沅璧笑得就有幾分勉強。
沈沅鈺懶得理會她,沈沅珍和沈沅璧兩個全都不懷好意,可相比較而言,她更討厭的卻是沈沅璧,沈沅珍雖然討厭,畢竟是擺在明面上的,不像沈沅璧,笑裡藏刀。
沈沅珍還在那裡不依不饒的。
沈沅鈺已經不耐煩地說道:“四妹妹,你這樣沒完沒了地鬧下去,到底想要怎樣?叫長輩們知道了,丟臉的可不光是我一個人。若是叫西府的人也知道了,到時候丟的可就是東府的人!”
東府的大老太太顧氏和西府的二老太太謝氏一向不大和睦。大老太太乃是續絃,出身吳姓四族之一的吳郡顧氏,而二老太太卻是出身第一流門閥的陳郡謝氏。謝氏為僑姓氏族,僑姓向來看不起江南本土的吳姓,大老太太待人行事又頗為幾分尖薄,謝氏就更加看她不順眼。妯娌兩個大面上還算和諧,暗地裡也免不了明爭暗鬥。
正說著,就看見各房頭前來的打探的丫鬟們已經在遠處探頭探腦了,沈沅珍果然猶豫起來。
沈沅鈺今天的表現明明是在示弱,可不知道為什麼,可這種就像是大人不願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似的示弱,令沈沅珍更加生氣。她的感覺就像是用力揮出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讓她有力無處使,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再和沈沅鈺吵鬧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沈沅鈺,今天就放你一馬!咱們以後走著瞧!咱們走!”叫了丫鬟婆子,由一群人簇擁著,浩浩蕩蕩地回了小二房。
沈沅鈺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把沈沅珍的話放在心上。她側頭看了一眼庶妹沈沅璧,眸子清淡若水:“四妹妹已經回房了。我打算去給祖母請安,你要和我一塊去嗎?”
沈沅璧敵不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把頭微微垂了,細聲細氣地道:“今日我已給祖母問過安了,就不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