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無法回答他,他是管刺探瓦剌軍情的,不管皇子行蹤。
朱謹深已經到了城門底下,詔令出去,他直接進來就是了,也不會特別有人再傳他進沒進來,等他到了午門外,要上殿覲見,才會再有人來報。
皇帝臉沉似水,信報到他這裡是百里,瓦剌軍在報信的這段時間裡也不會閒著,這會說不定已經是五十里、乃至更近了!
他拂袖便起,快步下了金階,十來個大臣面面相覷,怔愣片刻後,忙都追在了後面。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好害怕,我不想拿九月的全勤啊,但是。。不過大家不要方哈,我不會強行完結的,該交待的肯定交待好了才完,對得起大家,也對得起我幾個月的辛苦,挨個麼麼噠。
☆、第184章
沉重的城門轟隆隆關閉上了。
沐元瑜坐在馬上; 打量著周圍的景物; 心下掠過絲感嘆。
她在京裡的歲月當然遠不及在雲南久長; 但此刻故地重來; 竟也是覺得有些親切。
京城非她故鄉; 但與沿途所經無數個浮光掠影般的城鎮比,她對這裡總還是熟悉得多了。
同時她心裡也有些忐忑; 很快就要見到皇帝了,那畢竟是握有生殺予奪大權的天子,君心難測,到底能從他那裡爭取到什麼結果,誰都沒有十足把握。
朱謹深心有靈犀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旁邊望過來,目光平定安然; 道:“……”
沐元瑜沒聽見他說什麼,因為她的馬忽然重重打了個響鼻; 正巧蓋過了他的聲音,她忍不住笑了; 安撫地摸摸馬背; 待要開口問他,這回輪到朱謹深的馬不安分了。
朱謹深於騎術上一般; 選的便是一匹性格穩健老實的大紅馬; 這大紅馬一般從不鬧事,此刻卻不知怎地,忽然不肯往前走了; 蹄子只在地上焦躁地刨著。
沐元瑜覺出不對,回首向城門望去。
他們是從正南的永定門進來的,沒望見有什麼,但目光轉動處,西邊,右安門的方向,卻遙遙見一股狼煙直衝天際。
這外城附近沒什麼高大建築,建造得最高最好的就是城牆上的城樓了,以至於雖隔著不短的一段距離,仍是無障礙地一眼就能望見那邊的警訓。
敵襲!
他們能看見,別人自然也能看見,頓時街上亂成了一片,瓦剌叩關的訊息傳了幾個月了,普通百姓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此時四散奔逃著要躲回家去。
不用說話,沐元瑜同朱謹深對視一眼,就齊齊催馬往右安門趕去,一干護衛緊隨其後。
越往那邊去,越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的緊張氣氛,但目光所及之處,也能發現這裡調動安排得井然有序,亂得只是百姓,守城的兵士們並不亂。
沐元瑜放了些心,問朱謹深:“殿下,我們現在先去見皇爺,還是在這裡再等一等,看一看戰況?”
她有此問,是因為發現城門處的兵將各有部署,一樣樣物資正有條不紊地運送上城樓,並不需要人插手,她領著這麼點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朱謹深躊躇片刻,下了決定:“等一等。”
他有決定,沐元瑜不反對,就聽他的。
兩人領著人往邊上讓了讓,避免擋到在城牆上下匆匆來往的兵丁的路,而這時候,便是在城裡也能感覺到外面沉悶恐怖如天際悶雷般的馬蹄聲了。
瓦剌丞相所帶的這三萬精兵,全是騎兵,彼蠻族可怕之處者,也正在於騎兵的衝擊力。
朱謹深往城牆上走,他想親眼看一看。
沐元瑜跟在後面,隨行的千戶想攔,沒人聽他的,只好也忙跟著一起上去,半途上遇到在此主事的一個將領,這將領級別不低,是認得朱謹深的,忙行了禮,先還陪著他們上去,但一見到城外奔騰而來已清晰可見的瓦剌軍們,就忙又催著他們下去。
“二殿下,此處危險,非您久留之處,您還是趕緊進內城罷。”
朱謹深沒有要逞強的意思,他上城牆只為跟皇帝稟報的時候好有個數,真打起來,他才從外面回來,形勢都不那麼清楚,硬要摻和是添亂。
當下就要返身下去,免得將領還得分神保護他,不想還未轉身,先聽見底下傳來一聲爆喝:“二郎,你給朕下來!”
他一怔之下轉頭,只見從通往內城的正中闊道上,一輛御車滾滾而來,皇帝端坐其中,正對他怒目而視,看樣子若是可能,很想直接伸腳把他從城牆上踹下來。
皇帝當然不是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