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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促使他立即對皇帝下手,而事起驟然,錦衣衛未必阻攔得及,所以朱謹深才只能選擇暗示她。

“證據呢?你說是就是嗎?!”

沐元瑜扯扯朱謹深的袖子,探頭又看他——她所以一直要探頭,是因為打從她扔掉弓後,就被朱謹深擋到身後去了。

“殿下,證據呢?”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監生們不少都聽見她居然真的是隨意行兇,登時都怒意勃發地圍擁過來。

朱謹深面無表情地從這群監生身上掃視過,正要開口,朱瑾淵在御車旁邊也聽見這句話了,大喜,忙道:“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證據的情況下,怎可指使人向朝廷官員行兇?這眾目睽睽,你要如何交待!”

“誰同你說沒證據?”

朱瑾淵被一句堵了回去,悻悻然要向皇帝告狀:“皇爺——”

“別吵,聽二郎說話。”

皇帝亦是面無表情,不論行刺的是哪一方,他都才是事件的核心,這一句一出,眾人的目光便順著全朝朱謹深望了過去。

“證據要問你們。”

他先前在國子監辦過案子,監生們對他的印象很不錯,他這句沒比沐元瑜好多少,但監生們下意識就沒有暴跳,高大監生作為代表只是忍氣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去年底,十月到十二月之間,張司業可曾休假離開過國子監?”

這個時間點,正大約是柳夫人在東蠻牛見到張楨的時刻,這是最容易確定的證據,所以他先問這一點,假如確定了,再論其它。

監生們互相望著,過一會有人給了回話:“好像沒有?”

“似乎有吧……”

“有。”

最終給出肯定答案的是祭酒,面對面的同僚爭論著爭論著忽然撲街,現在脖子上還插著老長的一支箭,鮮血不斷地流出來,他受的刺激是最大的,這時候才終於緩過神來。

張楨不是授課先生,他作為官員要請假,學生們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但頂頭上司一定清楚。

“張司業說江南老家出了些事,他需要幫忙處理一下,所以同我商量,想提前一點回家過年,年後他會早些回來。我想著年底監裡沒什麼大事,就同意了。”

官員們平時假很少,立國的太/祖最兇殘,認為給官做就不錯了,還想休假,哪來這好事!所以在他手裡做官,一年就能休三天假。但這顯然是很不人道的,所以隨著時日推轉,官員平時的假期還是少,但是到了年底的時候,可以休上一整個月的年假,離家鄉路途遙遠的官員,終於可以回家去看一看了。

張楨請假的時候跟年假連上了,模糊了一部分人的記憶,所以監生們才會覺得似乎有,又似乎沒有。

朱謹深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他指使沐元瑜動手時,是真的毫無證據,雖然他心下很篤定了,但仍怕世事難料,有所萬一。

“你們為什麼會在此時,於此地出現?瓦剌攻城前,通知你們了嗎?”

這怎麼可能!

監生們紛紛搖頭,同時也覺出了不對,疑惑地互相望著。

“那是皇爺御駕到此,派人給了你們通知?不然,你們怎麼會知道到這裡攔御駕?”

是的,別人看著監生叩御車熱血感動,朱謹深一旦生疑之後,卻進一步看出了更多不對:這一連串撞到一起的反應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搞鬼。

皇帝出宮通知誰也不會通知國子監,監生們只得再度搖頭,疑惑更深,互相竊竊詢問著到底是從誰口裡得到的訊息,氣氛是終於冷靜下來了。

沐元瑜則終於跟上了他的思路。

她顧不得滿心的震驚與恍悟,轉頭就要配合著吩咐人——那一窩餘孽她可是都提溜上京了,雖然這個首領太過神秘,餘孽下線對他的瞭解都不多,但富翁叔叔和柳二兄一定見過他。

願不願意指認的不在重點,人都叫她一箭射死了,眼見到這個場景,這二人不可能沒有任何觸動。

而只要有反應,張楨的身份就坐實了,不然何以解釋餘孽要對本該八竿子打不著的朝廷官員流露什麼情緒?

她一句話未來得及說出,先有別人嚷嚷起來:“你幹什麼——哎呦!”

嚷叫起來的是沐元茂,他還是跳著腳叫的,像是被人踩了一腳。

這個關頭,本來便是他跳腳也沒人有空關注他,不料他跟著就伸手向前一指:“你為什麼動我們司業的箭!”

這一句出來,就立刻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