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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他心煩意亂,只能更拼命地投入公務之中,解決了禮部積壓多年的問題,就差睡在禮部了,皇上交給他的工作,他每樣都辦得漂漂亮亮的,彷佛以前韜光養晦養夠了,是時候出來一亮鋒芒。

容妙真對好友的突變嘖嘖稱奇:“你現在天天笑得跟安親王似的。”

“……兄弟長得像有何值得奇怪?我倆一直很像。”

想到太子也說過同樣的話,原本就將自己繃得極緊的趙湛眸光漸深,像是要炸毛了,容妙真立刻話鋒一轉:“怎麼會,我只是指你笑得很像,在我眼中,玄深你一直是最年輕貌美傾國傾城的那一個。”

“滾。”

趙湛一頓:“上回得到你這麼誇讚的,我依稀記得是個花魁。”

“那種庸脂俗米分豈可與你相比。”

這誇獎真是太讓他高興了,趙湛十分感動,然後讓他將這頓飯的帳結了,並且表示:“回頭我會跟容叔叔分享一下你對我的看法。”

……

容妙真一秒認慫:“爹,孩兒知錯了。”

“乖。”

拌夠了嘴,他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輕聲道:“我爹說,皇上應該差不多了。”

“我知道。”

“你知道?我可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告訴你。”

“我一直在冒著這種危險。”

趙湛俊臉冷漠,彷佛親爹命不久矣一事,於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這當然不是小事,容妙真會告訴他,肯定也是權衡過利弊,或是本著兄弟一場的情義表現,不論哪一種,他都感謝他。因為他知道,容叔叔待他再好,也絕對不會透露給他一一更甚者,他跟容妙真說,恐怕是想兒子遠離他。

“其實不用你說,看也能看出來。”

上回為了太子的事動氣,表面上調養好了,可傷了的底子,哪有這麼容易補回來。

“所以,你最近是努力在他面前露臉?”

“或許吧。”

二人聊得玄乎,說白了就那麼點事能讓趙湛煩心。

如果,如果父皇能選擇他,就好了。

整個朝廷都知道,太子並非明君,只是每個人都像他這般,對皇權存著敬畏之心,即便指鹿為馬,不到最後關頭都不會出聲指正,更甚者,即使因此而死,也相信皇帝的決斷是正確的。

這就是皇權,天子。

在底下偷摸行動,存了不臣之心,趙湛就經常會受良心責備一一不管父皇對他公不公平,愛不愛他,皇權的束縛根植於心中。他與太子,其實是一路人,惟有跨越禁忌的勇氣與欲│望,才會爭儲,甚至爭位。

只是一個在朝廷上,一個在床笫間。

“我只是不想事情變得更壞。”

告別容妙真前,趙湛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卻聽得他整個背都泛起寒意,忍不住拉住好友:“你想做什麼?”

趙湛回首,而容妙真定定地看住他。

清俊的容顏彷佛集天下靈氣之大成,金銀珠寶養起來的皇子,的確是哪位花魁都比不上的漂亮。

“玄深,你總是什麼都不告訴我。”

“……現在還不是時候,”被他看久了,趙湛失笑:“好了,別緊張,我還能做什麼?何況,就算我要做什麼,也少不了你的幫忙,別一副要哭的樣子。多大的人了,讓我想起來,以前在書房我被人欺負,你哭得比我還厲害,把皇兄都哭懵了。”

容妙真鬆開他,的確,多大的人了,算什麼樣子。

“凡事有我,”

他字字用力:“他們不把你當兄弟,我當你是。”

真是太沒規矩了,皇子的兄弟,也能亂認?

趙湛頓住,輕輕嘆息:“我還以為早就是了。”

容妙真一愣。

“好了,別想這想那,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兒早朝過了再說。”

“嗯。”

目送趙湛離開,容妙真百感交雜,久久沒有移步離開。

他其實一直不愛哭,小時候太子就針對玄深一個人,只有玄深不願意低頭,往往鬧得不可開交,皇上又總覺得是玄深不尊兄長一一太子只需要在皇上面前委屈癟嘴,皇上就斷定是嫡子受了委屈,信他說的,一切的話。

記憶中,玄深一直沒哭過。

無可奈何,還手吧,不可能,他是伴讀的,於皇子而言就是個高階點的下人,在嫡皇子面前更是沒地位。幸好他年紀小,親爹又是言官,沒臉沒皮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