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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顧立軒目光一直,繼而似笑似哭:“是啊,時至今日,晚娘終於說出了你內心的想法。別說你失望,我都可憐自個,怎麼就變成今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然而晚娘,你又何嘗是當年的你呢?”

沈晚覺得他可笑:“事到如今,你莫不是還要推卸自己的責任?明明是你啊,是你自己有了外心吧,一個勁的要作踐我,如若你當著不待見我,還煩請予我一紙休書,我沈晚也不是那起子死皮賴臉賴著不走的人。”

“你休想!”顧立軒猛地抬頭,眼神盡是陰翳:“你當我不知你何種打算?此生你休想離開顧家,就是死,你便也死在顧家罷!”

沈晚覺得萬分疲憊,這場婚姻走至今日,真是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

見沈晚不予回應,顧立軒又幽幽開口,仿若喃喃:“晚娘,你可知每當你用那種同情又憐憫的眼神看我時,我內心是何種感受?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可憐……芸娘她像極了當年的你,那般的崇拜與依賴我,只有在她身邊我方能感到些男子的自尊。”顧立軒猛然看向她:“所以晚娘,是你一手將我越推越遠的,你又怪得了誰?”

沈晚閉了眼,只覺得深深無力。

大概是她錯了,竟想在這樣陌生的朝代尋找到志同道合的另一半,簡直是痴心妄想,滑天下之大稽。

第26章 有辱斯文

兵部官署裡,幾個官員暗下擠眉弄眼,而晚到的幾個在其他同僚的暗示下悄悄往顧立軒的方位瞥去,這驚鴻一瞥下都不由大吃一驚,八卦之情熊熊燃起。

“他何故如此?”

“聽說是惹怒了家中的娘子。”

“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簡直是夫綱不振,可恥。”

顧立軒彷彿絲毫不介意此刻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模樣供人觀瞻,也彷彿絲毫不介意旁人的議論,一如往常的辦公。若是有人‘好心’相問,他亦毫無異樣的溫潤笑著,只解釋道是不慎磕著了,倒是讓想看笑話的人無從著手。

秦九特意抽空來瞧過一眼。自打他娘將之前的打算說與他聽後,對於顧家,他就難免多關注了些。

今日偶然聽聞此事,到底按捺不住心癢,他就想來看看,那顧主事是否如旁人傳得那般,被家中娘子揍得體無完膚。

待見了真容後,秦九搖頭咂嘴,虧得他娘對那顧家娘子百般推崇,又是溫婉賢惠又是寬容豁達的,誰又知原來私下竟是個母夜叉。

得了空閒,秦九似無意對霍侯爺說起此事,帶著幾分不屑之意嗤笑道:“那顧主事可能覺得旁人眼睛都是瞎的罷,若說磕著能將臉磕成青一塊紫一塊倒有人信,可臉上的幾道貓撓似的劃傷怎麼講?分明是讓娘子給撓的唄。”

霍殷耳旁彷彿又響起那道溫涼的聲音。

眯了眯眼,他素來冷硬的面上浮現絲諷意,想當初尚且恩愛齊心的兩人,還攜手共渡難關,口口聲聲說對他這惡霸要‘忍、讓、由、避、耐’,這才過了多久,就反目成仇了?

想起嬤嬤說過的顧傢俬密事,霍殷軀體微仰,些許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眼前慢慢浮現那日在萬卷書坊偶遇的女子。簡單素淨的打扮,周身縈繞著濃濃的書卷氣息,想來是個恬淡乾淨偏有幾分清高孤傲的性子,焉能忍受那種藏汙納垢之事?

顧立軒今日上值之後,顧家剩下的其他人,包括顧立允在內,都沉浸在廳堂那詭異的氣氛中。

昨日顧母酉時方歸,歸來後帶著幾分探究又有幾分惶惶之態迅速在沈晚周身隱晦一掃,掃罷之後也不知是慶幸還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待見到鼻青臉腫的顧立軒後,顧母頓時目瞪口呆,彷彿乍然被人生硬打破某種慣有認知般,震驚的目光迅速定住沈晚。

沈晚已然無所畏懼。時至今日,她不想指責什麼,也不想去追究什麼,既然兩方情分到了如今這般田地,便再也沒有繼續維繫下去的意義了。

與沈晚無所畏懼下的淡定從容相比,顧立允便顯得坐立不安。昨個大醉一場,直到今早方醒了酒,因而今早當他驚見他堂兄那般風流俊秀的人物,此刻竟是鼻青臉腫的悽慘模樣,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有多麼震撼。他還當是他昨日酒後失態的結果,直到二伯父開口罵堂嫂,才方知這是堂嫂的所作所為。

顧立允當即呆若木雞。

好半會他都覺得神思恍惚,一會覺得他這堂嫂可怕極了,瞧著不聲不響,可動起手來毫不留情;一會覺得定是因昨日跟堂兄吃酒方引得堂嫂不快,這才引發了這廂血案,不由自責不已。

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