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文認為兩個能夠答應訂婚之人就一定是相愛的,是以,她絲毫不去考慮古代男女之間的婚姻是不是由媒妁之言才結合在一起的。但聽她道:“那應該有很多年了吧?這麼多年的感情,應該值得珍惜才對呀!”
“是這樣的嗎?”韓虓一臉茫然。
“看你茫然的樣子,還是快睡吧!什麼都別想,待明日醒來或許就能想通了。”
韓虓睜大著雙眼,“我睡了你不是很無趣嗎?”
艾文諺笑,“別死撐了,你以為你不睡,與我大眼瞪小眼的無話可說,就有趣了嗎?”
“有這麼差勁嗎?”韓虓好生失望。
艾文無奈地搖搖頭,“懶得理你。”
為了韓虓能夠睡著,她決定不再跟他說話。當下把床邊用不著的枕頭放到地上,將其當做矮凳子,斜身跪坐在上面,雙手往床上一趴,埋頭枕在上面,閉目養神。
見艾文困得想睡,韓虓也覺無趣,於是雙眼一閉,徑直安然睡去。
如此氣候寒冷的高山,夜間冷得嚇人。呼呼的寒風來回奔跑著,不時傳來樹木“咯吱咯吱”的搖晃聲,瞬間抖得一地的落紅。深沉的夜下,梅莊漸漸進入沉睡的狀態。
其實艾文哪裡睡得著,她只是裝模作樣地做給韓虓看,好讓他安心而已。隨著時間的加長,她越坐越覺得冷,抖抖顫顫地醞釀了很久亦未睡著,但她許是太累了,處在這樣的冷夜中,熬到深夜時分,居然入睡。
她口中是說過因睡了幾天而不想再睡的話,只是那些都不過是騙韓虓的謊話,她與軒少虎在山林中又累又餓地逃了一整天,本身早就累得站不住腳,焉有不想睡的道理?但考慮到韓虓的處境後,她知道韓虓比她豈止累了百倍,因而便把這睡覺的機會留給了他。
她永遠是一個會為他人著想的人,所以她身邊的人無不因她而感到快樂。
這絕對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夜半三更之時,冷雨心因失眠而翻身下床。出得房門,行了幾步來到韓虓門前,她似是想要伸手推門進去,卻又遲疑著不敢進去,因她怕一時的失態而毀壞了自己在韓虓心中的形象。是以,她就一直這樣躊躇不前。
她會這樣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韓虓乃是她的未婚夫,現在卻和別的女人呆在一起,這於情於理都讓她接受不了。所謂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難保不會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因而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卻料她未站多久,又有一人冒了出來。
為避免被人認出而難為情,一聽聲響,她忙閃身躲起,在暗中偷偷觀望。
來人是軒少虎,她險些驚訝出聲。但見軒少虎到此後,並不像她之前一樣的顧前顧後,他只在門口略微猶豫一下,便毅然推門進去。
哪知他進去才眨眼工夫,就退了出來,朝原路返回。
冷雨心見他舉動離奇,在他走後,悄然飄身到門口,輕輕推開一個小縫,瞥了一眼裡面的情形,終於大大地鬆了口氣,並放心大膽地回去。
離去不久,軒少虎竟又回來了,但他這時手中抱了一床被子,看樣像是特意為艾文準備的。
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見裡面睡著的兩人都還沉迷在夢鄉,似乎沒有一點感覺。他於是把被子蓋在艾文身上,把她嚴實地包住,蹲一旁看她睡著的樣子。
原來,他適才進來了又出去,乃是見艾文冷顫的睡態,因擔心她著涼,才返回去抱被子的。
艾文睡夢中,朦朦朧朧地感覺暖和多了,只是她眼睛閉得太緊,想睜也睜不開。
軒少虎安靜地在她旁邊待著,沒有想過要吵醒她。凝視艾文安適的睡態,他不覺感觸良多。
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女人有何重要,而他也時常帶著鄙夷和不屑的眼光來看她們,因他認為女人都太過軟弱,處處要人保護,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是男人的累贅,所以他瞧不起女人的無能。
但是,自遇到艾文後,艾文就徹底地使他改變這種偏激的觀點,讓他覺得女人原來也有能力超凡並且能夠勝過男子之人,這類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險,似乎只要有她在,就會有一種安全感。
或許別的女人他還會用以往的心態來評判,但至少對艾文他知道他不會了,他由衷地欣賞艾文,甚至不知不覺地對她生出了一種愛戀的情愫。只是,這感情的些微變化,他還不甚清楚。男女之事,對他來說,像是蒙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致使他隱有感覺,卻是無法琢磨得透。
良久,艾文跳動的神經終於感覺出旁邊多了一人,她朦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