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臉,再加上討人喜歡這一點,再沒有比表妹更合我心意的妻子了。”
這麼說是沒錯,關鍵在於她無意親上加親啊。
房氏抱怨說:“要是你姨母命長一些,事情不至於這樣難辦,偏她沒得早,現在你表妹許誰全憑鬱子孝說,這人不好糊弄。”
換個人興許急得團團轉了,曹耀祖還鎮定,笑得如沐春風說:“這事不急,要相信滴水可穿石。表妹如此出色,值得我多費心思。”
卻說世上有兩類人,一類看似難相處,實際很容易跟人推心置腹;還有一類就像表妹這樣,看似柔軟,剛毅疏離。
曹耀祖猜想問題出在她自幼喪母,這使她受多了奚落見多了醜惡,難免比同齡的小姐們防備心重,可一旦你感動她,她必定全心全意,事事以你為先。
像這樣的表妹,很應該多用些心。
曹耀祖自信滿滿的模樣給了房氏很多信心,想著像這樣優秀的兒子,婚事哪用發愁?想來外甥女不鬆口是因為兒子對她不夠上心。
“你啊,別一門心思惦記功課文章,也去看看你表妹,她隻身來到康平,很需要體貼關懷。”
“母親說的是,兒記住了。”
房氏又道:“你表妹再圓滑世故總歸是個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別人喜歡的她指定喜歡,你三不五時送點去,不用多貴重,像我就聽說她愛飲花茶,你待會兒弄幾罐去看看她。”
曹耀祖十分感動,又露出三分自責,說:“為兒子的事讓母親勞心勞力,我心中愧疚。”
房氏就吃這套,她一臉慈愛,問曹耀祖讀書辛不辛苦,身體可吃得消?又問他銀兩夠不夠花用?說不夠只管去賬房支取。
“我的兒,母親不為你操勞為誰操勞?只要你有出息,讓我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不妨事。我啊,就等你哪天金榜題名接母親到皇城下過好日子!你父親勞心勞苦只做到縣丞,想進一步難如登天,我兒不同,我兒前程遠大得很,以後要給我掙誥命的!”
曹耀祖也不害臊,他重重點頭,說一定不負母親期待一定好好讀書。
從正院出來,曹耀祖就拿上花茶去了鬱夏那邊,他沒貿然闖進房中,使人通報問表妹可方便?得準話才邁過門檻進房裡去。
兩人一左一右坐著,距離挺遠,房門大開啟,院裡還有粗使丫鬟在清掃落葉。鬱夏看雀兒給曹耀祖沏上茶,等她退下才說:“我這陣子飲菊花茶多,不知表哥喜不喜歡……不喜也將就一下。”
曹耀祖淺嘗一口,還回味了兩遍,才說他平常飲花茶少,不過滋味挺好。
“表妹過來半月有餘,覺得康平如何?曹府如何?”
鬱夏剛才端起茶碗,聽到這話,笑了。
曹耀祖問她因何發哂?
她照原路將茶碗擱下,緩聲道:“想起昨日金老太太也問了我一個差不多的問題,她問我康平比臨州如何?”
“表妹如何作答?”
“我說臨州有臨州的壯闊,康平有康平的秀美,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必相較。”
曹耀祖眼神幽亮,稱讚道:“表妹足智多謀。”
換做其他姑娘被翩翩佳公子這般凝望,雙頰鐵定臊紅,鬱夏好似沒注意到曹耀祖專注熱切的眼神,她漫不經心品了口茶,說:“小聰明罷了,表哥謬讚。”
“表妹太謙虛了,據我所知,金老太太不是那麼容易討好,本縣許多小姐想走她老人家的路子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算計。”
鬱夏這才抬眸,看向那邊的曹耀祖,問:“這不是應該的?難不成表哥以為人的真心能靠算計得來?世人都覺得自己頂頂聰明,而別人就是傻子,殊不知在更聰明的人眼裡,你也不過是精明一些的傻子罷了,歸根結底不還是傻子?”
這話繞得慌,曹耀祖聽明白了,不僅聽明白了,還覺得表妹意有所指。
可不是麼?鬱夏說完之後就托腮饒有興味看著曹耀祖,等他應答。
曹耀祖也不尷尬,又喝了口茶,才道:“不說這些了,我聽娘講表妹愛飲花茶,特地尋了幾種過來。”說著他喚了一聲候在門外的貼身小廝,小廝端著漆盤進房裡來,硃紅色的漆盤上放著三個小瓷壇,鬱夏隨手揭開一個,嗅到濃郁的桂花香。
又一看,品相當真挺好。
三小壇,分別是菊花、桂花、茉莉花。
鬱夏看過,認真同曹耀祖道了謝。曹耀祖說表妹來做客,表哥很該盡地主之誼,又問她既然愛飲菊花,去菊園瞧過沒有?現在花好像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