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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王貞娘堅持:“我來你府上已經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小妹待我推心置腹,我卻不能得寸進尺; 規矩和禮數還是要講。那這事拜託小妹,我再去問問我兒,打聽個大概模樣,到那日也好仔細瞧瞧。”

讓喬越透過口述把鬱夏的樣子描繪出來,這真的很不容易,本來鬱夏也不是十全十美哪裡都好,但從他嘴裡過一遍,就變成仙女下凡。

他那個語言表達擱現代還好,挪古代也難受,是學過古文讀過詩詞不假,要他靈活運用真為難人。這就像那種學了很多年英語,語法都會,就是開不了口。喬越學不來別人出口成詩,他相當純樸的誇了鬱夏一通。

聽他講完,王貞娘勉強知道個高矮胖瘦,具體長什麼樣勾勒不出,照兒子的說法,就是曹家隊伍裡最漂亮最討人喜歡那個。

“你還記得什麼?再想想?”

那日隔著好幾丈遠,只能看個大概,他還真沒注意到細節,倒是想起那本書裡表小姐第一次露面時有過一段描寫,說她瞧著十四五歲,雪膚花貌楚楚可憐,又提到她眸似春水,瞧著清透,多幾眼便盪漾你心,她左邊眼尾垂有一顆小小黑痣,似露珠惹人心憐……

喬越右手握拳,在左手心輕輕一垂:“我想起來,她眼尾有痣。”

王貞娘噎啊,她噎得慌。

據妹夫說,那日兩行人至少隔著六七丈遠,小姐們還側身避過,都這樣他兒子還能注意到人家眼尾有痣,該誇他眼神好看得夠仔細嗎?

本來聽說喬越在曹府遭慢待王貞娘是有些難受的。官老爺瞧不上農家子乃常事,沒什麼稀罕,可事情出在自己頭上還是氣悶。一聽他這話,王貞娘感覺自己沒立場給臭小子抱不平了,他這還能不是登徒子?他到底盯著人家小姐看了多久?這種客人誰能給好臉色?

被擠兌,該!活該!

王貞娘又問他是左還是右,喬越說左。

“小越你聽娘說,眼尾長痣在民間稱淚痣,是苦命的痣。這種姑娘不管出身幾何,命途大多坎坷,她是生來帶淚的。”

喬越點點頭,這麼說沒錯,書裡那個可不就是坎坷命?早年喪母不說,還遇人不淑。

要說她也沒吃很多苦,因為曹耀祖這人是做戲做全套的,成親之前如何哄,成親之後還是照原樣騙,他捨得費心。鬱夏從頭至尾沒覺得夫婿不好,每回提起都說能嫁給曹郎是天下第一的幸事。鬱文白在府學教書,每旬休一日,假少,他來康平縣的次數少得可憐,同曹耀祖成為翁婿之前也見過這個外甥,當時覺得曹耀祖人太年輕,有些鋒芒早露,至於說人品道德……只要不是朝夕相對,偶爾才見一次,他有心誆騙,你不易看穿。

鬱文白對女婿的評價隨女兒走,女兒日子過得好,哪怕曹家有點問題,也無傷大雅。但凡是高門大宅,哪能沒點陰私?

喬越不知不覺想遠了,看兒子突然走神,王貞娘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說:“你從小也是多災多難,娘還想給你尋摸個福氣好能旺夫的。”

正負得負,負負得正,兩個原先都慘,湊一起不就好了嗎?

“娘說的,說親要講究個門當戶對,條件相仿才是好姻緣,我是個病秧子,她要是命好旺夫,我倆登對?”

“……”

總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你偏偏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也怪氣人。

王貞娘覺得她沒法同兒子聊下去了,便照例關心他一番,說藥端來要趁熱喝,飯要好好吃,讓他愛惜身體。

喬越答應得很好,因為鬱夏的關係,他任性都有限度,也就偶爾胡鬧一下,平常很少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就是怕,怕老婆摸完他脈象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流。

那畫面,喬越很不敢看。

邁出門檻,王貞娘還嘆了口氣,世間之事難有十全十美的,像以前,兒子不像現在隔三岔五又是一出,不過那時他更孤僻,一身陰鬱,極少理人。現在稍稍開朗些了,想法也跟著多了起來。

又想到老爺人在家中,還不知道小越有心上人了,若給他知道,也不知是怎麼個想法。

這一晚,王貞娘睡得不好,都躺下個把時辰她還是清醒的,心裡裝著事,下半夜才勉強睡著,感覺沒睡多會兒,就到起身的時間。縣令夫人芳辰,要登門道賀總得收拾收拾,錦娘怕大姐在鄉間不清楚縣裡時興的妝法,還給撥了個手巧的丫鬟過來,姐妹兩人都收拾妥當,還在府中坐了一會兒,差不多了才乘上轎子準備動身。

康平不小,底下鎮子挺多,可縣城只得那麼大,縣令、縣丞、縣尉甚至於說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