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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餘光瞥見人要走遠了,鬱夏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喬越便在這時回頭,兩人視線撞個正著。

這時候,府上的姐姐妹妹也小聲議論起來,有人奇道:“從前竟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公子,他是誰啊?”

“管他是誰,他好生無禮,直喇喇盯著表姐看呢。”

“這傻子是對錶姐一見傾心了吧?”

她們調侃得正起勁,房氏卻拉下臉,她眼神好似刀子從幾個庶女身上刮過:“什麼話你們都敢說,姑娘家要不要臉?”

剛剛還在調笑,轉身氣氛僵了,幾人又不敢同嫡母作對,只得低頭認錯,房氏看她們礙眼,擺手讓人回自個兒院落去,想單獨同外甥女說道幾句。

“你娘去得早,你爹只想著學問文章也不替你相看,姨母急啊。可就算心裡再急,也不能說隨便來個人就把咱們家的嬌花兒摘走了。你見的人少,縱使生了顆七竅玲瓏心,還是容易被矇蔽,可萬萬不能輕信輕許……”房氏看著真就像為外甥女操心的好姨媽,她臉上滿滿都是擔憂,又道,“我兒這般出色,哪怕自幼喪母,也該許個前程似錦的好兒郎,怎麼說也得強過耀祖才行。”

房氏說罷,等鬱夏接茬。

本以為鬱夏會順著她誇一誇曹耀祖,說哪怕到了府城有幾個能強過表哥?縱使有,人家如何瞧得上她這麼個自幼喪母的?

一般說來都該怎麼恭維,鬱夏沒有,她握著房氏的手,說:“姨母心疼我,我明白,我卻不太在意未來夫婿前程幾何,日子平淡些沒什麼不好,真要進了高門大宅,我這般蠢笨,恐怕操持不來,說不準還要丟人現眼呢。”

她先把話截了,才回身說:“表哥這般出色,往後金榜題名白馬遊街,皇城根下多少高門貴女,真到那時您能挑花眼去,我啊……我就等著沾姨母的光,過鬆快日子。”

雖然沒聽到想聽的話,這幾句也挺討喜,房氏心中熨帖,笑容爬了滿臉,她在外甥女耳邊輕聲說:“姨母沒想過那些高門貴女,就稀罕我兒這般聰慧可心的,你要是能同我們耀祖共結連理,那我真是別無他求。”

“姨母別再開我玩笑,再說下去真羞煞人了。”

氣氛看似熱絡,其實你來我往好幾輪,房氏都把話挑明瞭,哪怕鬱夏給個羞答答眼神也能走到下一步,她偏不給。還回身問呢,問先前同姨父一道那兩人是誰。

在房氏看來,鄉下地主或者窮秀才的兒子同曹耀祖之間差距太大,她根本無心防備,就點名萬榮的身份,說那小子是萬榮的外甥,至於哪家的,難講,以前也沒見過。

鬱夏還想再問一句,就聽房氏勸她別關心這些,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w=

☆、第189章 農家子的榮華路

鬱夏同房氏說話那會兒,伺候的丫鬟插不上嘴; 直至回房; 才問:“姨太太說那番話; 是想撮合小姐與表少爺?”

鬱夏拿蔥白食指在青花茶碗上細細摩挲; 她看著杯中清透茶湯; 湯裡還有兩朵舒展的白菊。

半晌方道:“興許吧。”

聽了這話; 丫鬟眉心都擰起來,圓圓的臉皺成一團。她這模樣活像剛喝了藥; 看得鬱夏發哂,問:“怎是這副表情?”

丫鬟名喚雀兒; 在鬱家伺候有幾年了,心知姑娘好氣性,便不似其他丫鬟那般拘束。她腳下挪了幾步; 輕聲說:“小姐怎的那般應答?小姐是不喜歡錶少爺?”

“不是不喜歡; 是談不上喜不喜歡,我只當他是表哥; 並無其他。”

鬱夏心思一貫重; 遇事也想得多。回想自家; 爹在府學教書; 的確受人尊重; 可要說到權勢財富; 鬱家不能同曹家作比。這年頭說親講究個門當戶對,方方面面都襯得上才叫好姻緣,她和這個傳聞中天資卓然儀表堂堂的表哥可以說方方面面均襯不上; 姨母如此熱絡,為外甥女甚至願意委屈兒子,讓兒子同意這門堪稱扶貧的親事……她糊塗了?

照爹的評價,房氏可不是稀裡糊塗過日子的,她精明著。

既如此,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鬱夏闔目小憩了一會兒,心想姨母借想念她把人請來康平縣,恐怕有所圖,只是不知道鬱家有什麼是讓她看得上眼的。

雀兒還嘟噥說表少爺也好,別說在康平縣,到臨州也不見得能有比他更出色的,問鬱夏怎不好生把握?

“我心中有數,別再說了。”

天上輕易不會掉餡餅,掉餡餅也沒那麼巧正好讓你撿到,這世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