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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人家就只能說以前欠的賬就算了,不要你還,你走吧。

蔣太太雙親早幾年就去了,她有一兄一姐,不在本城,距離倒是不遠。

她本來寧可日子艱難些也不樂意回孃家去讓人看笑話,這個想法只維持了半個月,蔣老爺把他們身上不多的幾樣貴重物品全典當了,換了錢來揮霍。蔣太太看著這個逼仄的房子,看著毀容破相意志消沉的兒子,看著活著不如死了的男人,她終於下了狠心,踹上二十塊錢,偷跑出去,投奔兄長去了。

當媽的跑了,沒過多久,當爸的煙癮發作抽搐半天也沒動靜了。

一夕之間,三口之家就只剩蔣仲澤一個,他沒錢,也不會下苦力,哪怕鼓起勇氣想找個工作人家看到那張臉就擺手趕人,只差沒叫人來把他丟出去。他失魂落魄往回走,半路上聽到別人在誇讚妙春堂的鬱小姐,誇她溫柔善良才情高,說她又設計了一系列的經典……

蔣仲澤才想起鬱夏這個人。

是了,就是她把自己害成這樣的,是那個賤人。

她心狠手辣見死不救,她是禍根!

一個沒忍住,蔣仲澤咒罵出聲,罵了幾句就感覺旁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善,繼找工作失敗以後,他捱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半夜來個短小,晚安(:3'▓▓'

☆、第67章 民國那個反派媽

他要是早個一年站出來說鬱夏以前是百樂門裡唱歌的,興許真能掀起一點波瀾; 現在晚了。鬱夏展現出來的品位和才華讓人無法相信蔣仲澤說的這些; 只會把他當成是可恥的造謠者。

就算有一絲絲可能別人相信了; 接踵而來的也不是批判和抵制; 他們反而中毒更深; 不敢相信得多堅強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身陷泥淖還能頑強的爬出來,並且站在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上; 她是傳奇。

還有人說皇帝老兒都有乞丐出身的,什麼年頭了; 人還分貴賤?

“是啊,是啊。”

“遠了不說,看看錢家蔣家; 早幾年多風光?現在成什麼樣了?”

“我聽說蔣老爺沒了; 至於蔣少爺,你看了保準認不出; 他就是個一臉坑坑窪窪的醜八怪!”

蔣仲澤因為當街侮辱鬱夏被人踹翻揍了一頓; 還有年輕姑娘下不去手; 又氣不過; 特地提了半桶汙水尋著個空檔潑他一身。他渾身犯疼蜷縮在街角; 路過的見著他都往遠了躲; 像在躲瘟疫似的。他斷斷續續能聽到別人對鬱夏的吹捧,還有對前後倒牌的錢、蔣兩家的奚落。

尤其他們蔣家,早先錢家出事時; 他們玩了手落井下石,現在報應來了。蔣仲澤同以前的朋友求助被拒,他出聲譴責的時候對方就反問說:你當初不就是這麼對錢小姐的?你這麼對她,別人照樣對你,有什麼問題?

蔣仲澤一度自信滿滿認為兩者截然不同。

是啊,是不同。

那時蔣家和錢家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關係親密太多了,對蔣仲澤而言錢雪是未來老婆,未來老婆的孃家他都丟得下,怕被糾纏還登報悔婚,能幹得出這種事,有什麼立場指責別人?

再說他都有一年時間沒去維繫朋友關係,圈子裡的朋友因為利益走到一起的多,巴心巴肺的少。用後世的流行話說原先就是塑膠兄弟,你平常還不走心,到用得上的時候想起人家了,人家憑什麼幫你呢?抹去你爸早先欠下的債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除此之外你還在期待什麼?

借錢給你週轉?為你提供東山再起的啟動資金?怎麼可能?

假如蔣仲澤在毀容破相之後積極上進一些,興許還有人在他身上壓下籌碼。他消沉這麼長時間,抗打擊能力就不行,就這點彈性,還談什麼發家?投資再多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家的財富都不是大風颳來的,錢多燒手寧可自個兒揮霍,幹嘛想不開做這種穩賠不賺的投資?

……

就感覺一夕之間認知全顛覆了,蔣仲澤胸口疼得厲害,他都顧不上這張臉,心裡就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

他想起自己還有個舅舅,就打算去投奔舅舅。舅舅家裡生意做得不是特別大,總能為他提供幫助。就算不肯拿出大筆的錢來支援他,也會給個落腳處,讓他吃飽穿暖。

蔣仲澤從地上爬起來,他拖著疼痛並且疲憊的身軀往回走,準備收拾收拾,好在兜裡有些個銀元,那是先前去找舊友求助的時候人家隨手打發他的,這錢放在一年之前是打發叫花子的,他根本看不上眼,現在卻得靠這個撐到舅舅家。

懷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