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對喬越他媽媽齊惠桐教授是非常感激的,自入學以來,齊教授幫她很多,她能找到一份賺錢的活計是託教授的福。因對方的幫助,鬱夏的大學生活變得順暢,遇上難解的問題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求教,遇上困惑的事情也能從對方那邊得到一些指點和開解。
十一月中旬,齊教授還特地提醒她,說這幾天身上不對,恐怕要鬧天兒了,讓鬱夏注意添衣裳。
緊接著,京市果然迎來了今年的初雪,這場雪飄飄揚揚下了兩天,鬱夏從南邊帶來的棉襖隨之功成身退,還不到十二月,她已經穿上了羽絨服,不寫字的時候那雙軍綠色的手套就沒脫過。
樓下的王阿姨看她這一身行頭還算齊整,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跟著她又想起來問說,週二週三這兩天要不要幫忙打飯?
會這麼問主要是因為鬱夏週二週三上午滿課,教學樓離食堂還不近,等她下課一路趕去食堂,那隊伍已經老長了,排到她就只能打上最底下那層飯菜,打飯盒裡都快涼了,到嘴裡不剩什麼熱氣兒。
鬱夏有點意動,王阿姨跟著就讓她去上課之前把飯盒以及飯票拿過來,要吃什麼最好寫個條子,下課之後就不用趕去食堂排隊,直接回來就行。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
“你看我哪天不是打回來坐辦公室裡吃?帶一份有啥麻煩?”王阿姨還想著打好之後拿回來把飯盒泡一半在開水裡頭,這樣能保溫。京市這冬天是真冷,冷起來飯菜涼得太快了。
鬱夏真覺得她運道好,從來都能遇上好人,住集體宿舍麻煩事是不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不愉快也常有,但是帶給她的還是溫暖更多。
因為不是一個系,二零五那幾個一開始還沒發現樓下舍管阿姨替鬱夏打飯這事。是臨床一班另一個女同學,她洗臉或者洗衣服的時候總愛跟人嘮兩句,老抱怨說每週總有兩天吃不上熱飯。下課之後跟打仗似的趕回來,到食堂一看,就剩點殘羹冷炙……
“那菜啊,都冷透了,咋吃得下去?我這兩天一到中午就啃白麵餅子,都快把自己啃成個餅子了!”
苗燕也在盥洗室了,順口問說:“你和鬱夏是一個班吧?咋她就能吃上熱飯?”
那女生倒是沒多想,擺擺手說:“還能咋的?請人帶的唄,鬱夏不是處上物件了?”
苗燕心說他物件又不是咱們學校的!那到底是誰給她帶飯呢?
因為舉報那個事,苗燕被輔導員記了過,哪怕沒公開批評,這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她心裡是很仇視鬱夏的。
偏鬱夏學習好,討教授喜歡,平常往來也拿不到錯處,很讓她難受了一段時間。
現在,終於讓她拿到把柄了。
也就是隔天,二樓幾個宿舍就傳出謠言,大概是說不知道誰那麼痴情一片,這鬱夏都處物件了,還給她打水帶飯。
苗燕這回聰明瞭一把,她就起了個引導作用,從頭到尾沒說出任何需要負責的話,搞這個事也就想給自己出口氣,她因為鬱夏被記過,鬱夏本人好像毫不知情,還一副勵志姐的模樣,一個個對她推崇得很。
都說她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是沒窮了志氣,她能想到透過翻譯文獻賺取報酬來解決生活上的困難,並把補貼讓給其他同學這道德品質簡直高尚。
高尚啥啊?
叫苗燕看來,她那“報酬”指不定是誰給的,不就是長得好看出了個有錢的物件麼。
苗燕就是想膈應鬱夏一把,趕上鬱夏在盥洗室兌了溫水洗貼身衣物,她同班那姑娘沉不住氣,問:“就咱們週二週三上午不是滿課?我下課之後就趕去食堂排隊,還是吃不上口熱飯,鬱夏你讓誰帶的飯?”
這也沒啥不能說 ,鬱夏手上動作不停,回說:“我拜託王阿姨幫忙打的,也就那兩天。”
“……啥?王阿姨?”
鬱夏點點頭說:“就是咱們樓的王阿姨,工作負責不說人真是太好了。”
萬巧巧從盥洗室外頭經過,拿著草紙去另一頭蹲坑,就聽到這段。她聽過抹黑鬱夏那段謠言,因為不想惹上事,沒幫忙解釋,也沒嘴碎跟著討論,她裝作不知情。
聽到鬱夏這話真忍不住笑了。
人家暗諷她有物件了還不安分,搞了半天是樓下舍管阿姨幫忙帶的。這些女同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到底是誰告訴他們趕著給美女幫忙的只能是男同學?
這次風波還沒起來,就平息了,傳播謠言這種事沒鬧大當然好,苗燕氣啊!她就不明白鬱夏這人咋就這麼邪門!真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