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就得被抓進衙門裡下大獄去。
那外頭的動靜是怎麼來的呢?
寒松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起來。
“起來起來!”
“上哪兒去!往那邊!”
叫喊聲中氣十足,城中餓了許久的百姓哪有這麼大的力氣和嗓門兒呢。扒著門縫望了出去,寒松瞧見了衙門的差役,並肩連了一道人牆,正把街上尚且喘氣的人往一個方向哄趕。
街上的人沒法子,只好朝著路兩旁的人家裡衝撞。可家家戶戶的大門緊閉,沒有誰敢在這種時候把門開啟。
外頭街面上的動靜越來越大,靈璧也快步走到了門邊,鑽進了寒松的胳膊底下。膝蓋半彎,額頭頂著寒松的下巴,也扒著門縫往外瞧著。
“官老爺這是想做什麼?”
忽的目光一頓,靈璧瞧見了那日放糧時的官老爺,腦滿腸肥的挺著個勝過足月婦人般的大肚子,走路一扭一扭,及其疲倦的喘著粗氣。
平日裡出門有馬車坐,如今不比以往,拉車的馬早就叫人給吃完了。別說地主家沒有餘糧,就是官府的糧倉裡,剩下的怕連差役和兵士門都不夠吃了。
如今城中流民甚多,官老爺們聽聞了西市裡米麵鋪子的事大發惱火,下了令讓差役們把流民趕出城外,趕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可何為流民呢?
官老爺手底下的差役又不能識得城中的每個百姓,乾脆便一刀切,凡此時尚在街頭的,統統歸為流民。
外頭圍城的敵軍有數萬之眾,城中駐紮的兵士能守在此地月餘,人數上並不數。披掛著鎧甲的人甚至比著布衣的百姓還要多,他們身強體壯自各條小巷掃過,將街頭的人哄趕著,朝著城門處走去。
城門緊閉了月餘,外頭的敵軍等著的就是斷糧的那天。若真的是到了餓極的地步,甚至用不著攻城,城裡頭自己就亂了。
等了許久,今日總算等到了城門洞開的一日。
敵軍的營寨距離城門尚有
一段距離,倒是有先鋒駐紮在城門附近,察覺到了城門樓上差役的的動靜,立刻驅馬回營稟報。
不多時圍城的敵軍逼近三里,繞著城池的大門擺開架勢,等著守城的官兵來戰。
將軍騎跨在馬上,手中拿著大刀,心中躍躍。
“總算是等到烏龜探頭了。”
敵軍將領振臂高呼:“今日殺個痛快!”
鼓聲在將軍放話之後擂了起來,咚咚咚,甚是振奮人心。身後計程車兵們跟著將軍一起,將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只等著裡頭的人出來,好戰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