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著了道,封鴻可以算得上是魔界修士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可惜他的目標是成仙,若換了帶領魔道修士一統修界,指不定就能一呼百應呢。
“聽為師的,去極北之地尋個洞府,躲起來。”
雙手按在靈璧肩頭,巨劍尊者和她四目相對。
“此乃天道劫難,四大仙門身在劫中,或生或死是我等的命數,你能躲就躲。”
“淨是胡扯。”
巨劍尊者剛說了一半,虞山的肉身又換了別的人來,將哭個不停的靈璧推開。
因著巨劍尊者說了不許別人磋磨他的徒弟,長石觀的觀主封龍道人只是朝著靈璧拋了個威脅的眼神,便招呼她與寒松過來。
“先賢有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換到修界亦是同理,你二人總不想看著師尊回不來吧?”
封龍道人知曉自己的徒弟不成事,也沒有為了自己拼命的膽子,將希望放在了寒松與靈璧的身上。
“虞山從金盃秘境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不少賊人封鴻的東西。”
也不叫師兄了,封龍道人用賊人二字劃清了他與封鴻的界限。
“裡頭有個金盃,上面雕繪著龍,你們可還記得?”
靈璧與寒松相視一眼,齊齊點頭。往金盃之中插上香燭,嗅了裡頭的煙霧便會法力盡失,與凡人無異。
“記得就好,我們這裡撐不了許久,告與虞山封鴻想拿我們煉中王丹,他就知曉該怎麼做了。”
封龍道人的神念再次被巨劍尊者擠走,提起靈璧的後領。
“點什麼頭,為師不是叫你躲麼?勿要飛蛾撲火。”
靈璧一頭扎進了師尊懷中:“即便是火,我也撲定了,師尊等著,徒兒一定救你出來。”
寒松在一旁,不知怎麼心裡頭有些許彆扭。為何看著靈璧與他人親近,會生出這種情緒呢?不曾入過世的和尚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掩飾情緒,心裡頭怎麼想的,臉上就是怎麼樣的。
巨劍尊者本來還想再與徒兒說些什麼,瞅見寒松的神情就來氣,扒開撲在懷裡的靈璧,往她額頭狠狠一敲。
“為師也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可你說你……”
瞥了一眼寒松的光頭,怎麼就尋了個和尚你,掌門那個混賬徒弟也勝過他吧?
自古就沒有岳丈喜歡女婿的,巨劍尊者怎麼瞧寒松怎麼不順眼。頭也大,人又長得兇,就連寒松的戒疤在他看來也不夠圓,總之渾身上下,巨劍尊者能挑出上百處錯來。
還想再多說幾句,神念猛的被扯斷,虞山拐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靈璧臉上的淚痕未乾,扶起了虞山道士用力往他的人中掐去。
掐出了紅痕,虞山仍舊昏迷不醒。急得靈璧出了一身虛汗,寒松見狀走近,輕輕推開靈璧,伸手掐了上去。
寒松武僧出身,手上的力氣能碎大石,一指頭下去當即就給虞山和尚掐出了血。
“嘶……”
興許是痛楚太過劇烈,虞山睜開眼醒了過來,雙手捂著臉嗷嗷的叫喚。
出馬仙在仙家上身之後,對仙家說了什麼並不知曉。道家的問靈要好一些,虞山雖然無法掌控肉身,可並沒有忘記佔據他肉身的人說過什麼話。
“中王丹,我這師伯可真是大手筆。”
說話間只覺掌心溫熱,放下手一瞧,捧了一汪熱血。
“和尚,你的慈悲心腸呢?下手可夠黑的。”
問過靈後,纏在寒松與虞山道士手臂上的青紫色蛇紋成了淺淺的紅色印痕,不仔細瞧都瞧不出來。
虞山道士扭了扭胳膊,從乾坤袋中倒出了不少東西,頭一個叮噹作響掉在地上的,就是靈璧與寒松都能認出的金盃。上頭雕著四條各不相同的龍,虞山虛弱的跌坐在地上。
“貧道會將一切告知兩位道友,但並不想趟這趟渾水。”
道門的師徒兄弟間情義淺薄,遠不似別的山門裡那般親密。
“中王丹,本是凡間帝王續命的丹方。”
在地上畫了個神似聚靈陣的法圖,虞山嘴角抽了抽,將蓋在師門醜事上的面紗掀了起來。
第120章【一更】
人人都說儒修與凡間的牽扯最深; 甚至還有人去給皇帝當官兒的,可若真的算起來,道門一個方外的門派,一隻腳都踏在了紅塵的泥潭之中。
“煉丹呢,主要分為兩種。”
虞山道士從火堆裡抽了一根燒的焦黑的竹竿子,抖掉了上頭還在燃燒的火星,往石磚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