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仙子,你可知若是河堤決口會怎樣?”
男人推開抵著自己脖頸的劍,雙手扒開地上的草,攏了幾個團堆著:“鎮子上有千戶人家,都要因此喪命啊仙子!”
見靈璧一時僵在那裡,勞役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雨棚走去,口中默默道這些孩子今日必須死。
“且慢。”
寒松一個晃身攔在了那人前面,一腳將他踹回了原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靈璧施主,且看著他們。”
錫杖往腳下泥濘的河岸一插,寒鬆解開僧袍,露出結實的胸膛。
靈璧別過頭去,這和尚真是的,幹什麼又脫衣服。
“貧僧下去會會這位河神。”
只聽撲通一聲,他跳進了洶湧的河水之中,轉瞬淹沒在了波濤之下。
探頭往下看了一眼,靈璧也沒有在意。自己在金盃秘境裡不過得了些許功德,就能招來劫雲。寒松沐浴功德之光許久,想來若是有人要傷他,自己就會先行斃命。
故而也不擔心,劍尖繞著這幾位勞役畫了個圈,將他們圈在裡頭動彈不得。
她朝著雨棚走去,收了人家父母的銀錢,也該送佛送到西,把孩子們送回去才是。
再說下了河的寒松,河水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湍急。好在寒松水性極佳,下水便直奔河底。腳底踩在了粗砂之上,因著流水浮人,竟然察覺不到踩著異物。
走了幾步,寒松看見一尊鐵塑的玄武像,足足有半人之高,上頭掛滿了水草,估計有些年頭了。再往前走,十餘步就又是一尊,這尊玄武口中還拴著紅色的繡球,尚未褪色,應當剛入水不久。
寒松覺得奇怪,順著水流的方向繼續向前走去。約莫走了有半個時辰,直走到河水從清澈變得渾濁。水流越發的湍急起來,稍不小心就會有泥沙入眼。
北山寺的後山有一座小瀑布,瀑布下方是一汪清澈的湖。他打水時常在湖邊行走,活水中很少有無魚的情況。現下所處的這條河,大到寒松這個遊僧都曾聽說過。然而在河底走了這麼久,別說魚了,只有鐵王八,沒有活烏龜。
莫不是真的像上頭的凡人所說,河神發怒了?
修士白日飛昇,也只是天道接引去另一方世界罷了,並無什麼真神可言。是故,所謂河神,寒松更多的懷疑是個王八成精。當然,能攪弄出這般風雲的,已經不能稱之為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