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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一般,看不出喜怒哀樂。

那才叫有聖人風度。眼前這丫頭,不行。

“休要胡鬧了。”

手中握了一杆筆,儒修面向恍惚之間的靈璧,喝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刺來的一劍。

劍修向來是死心眼,認定的事情便不會放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打得過嗎?自然是打不過的。

可打不過就不打了麼?不打那婦人不就是白白死了?寒松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又死在了他居住了幾百年的禪房裡……

若見到和尚,和尚問起,她該如何回呢?還不如現在拼死一戰,求個問心無愧好了。

巨劍沒入儒修的胸膛,儒修低頭看看嘆了口氣,似不怕疼痛般的抬手握住了劍身,掌心劃破,鮮血沿著劍身流到了靈璧握著劍柄的手上。

另一手捉著毛筆,蘸著巨劍上自己的血,往近在咫尺的靈璧臉上,寫了‘定’字。

“都說了休要胡鬧,若你是我門下的徒兒,今日戒尺打手心可是逃不脫的。”

封鴻抱著旱魃,還未開口阻攔,儒修便心領神會的回頭給老友定心。

“我不殺她,殺了她還怎麼給道友展示這些年來我的作為呢?”

於此同時,山下城池。

昔日繁華熱鬧的街道,如今空空蕩蕩,不見一人,石磚地上早就被鮮血染了一遍。城池的上方,倒是有穿著青衫,書生打扮的修士來來往往,巡視著每一處可疑的角落。

被尋的最緊的一處,不久前是城中的牢獄,現在是皆禮院儒修的私獄。

一個身形稍稍有些豐滿的書生,捧著一個托盤,與每個守衛的同門點頭致意,緩步進了牢獄之中。

說是牢獄,比之書中所說十八層地獄也相差無幾。

剝皮抽筋,死屍倒吊掛著。挖眼剜心,肉身水裡泡著。凡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此間都可見到。

捧著托盤的儒修咬牙往裡頭走,深吸一口氣想要定定神,不料被衝入鼻腔內的腥臭味嗆著,差點沒站穩。

“盧師兄。”

守著最後一道關卡的同門攔住了他的去路。

“院判叫我來的。”

托盤之中放著的是合歡散,師尊吩咐下來,給裡頭和尚用的。

“師兄這邊請。”

給來人開啟了身後一扇沉重的鐵門,還不忘提醒。

“當心些。”

被喚作盧師兄的儒修緩步走了上去,目光所及,是撕做一團被丟在地上的僧袍,半裸的健壯胸膛,結實的腰腹肌肉,還有一雙澄明的目。

“非禮勿視。”

他將托盤放下,閉上眼不去看被施了術法的鎖鏈捆綁著的寒松。

第78章【一更】

那袒露著上身的和尚正是消失了幾日的寒松; 而捧著托盤進來的人寒松也識得; 是金盃秘境中有過緣分的儒修; 號稱君子不重不威的盧致遠。

“施主怎會在此?”

寒松將視線投在了這位故人身上,面露不解。

在寒松看來,曾與靈璧一起劈斬神佛塑像的盧致遠; 應該不至於墮落到這步田地,將凡人性命看的低於塵埃。

盧志遠嘆了口氣,抖了抖身上的青衫; 盤腿往地上一坐,就要給寒松訴說自己的苦衷。

可屁/股剛挨著地,徹骨的寒意便順著青衫攀爬至了他的脖頸,連帶著脊背上,胳膊上的汗毛; 都根根豎起。

先不說此地本就是牢獄; 要比尋常地界的陰氣重上幾分。光是近幾日院判在外頭殺的人,就足以將風水寶地變成極陰的魔窟。

寒意倒是能抵擋的住,但畢竟不好受; 盧致遠便起身拍拍衣衫上沾染的塵土,將托盤中的東西放在了手中。

關押寒松的地方,是此間牢獄最深處的,用來關押十惡不赦之徒的牢房。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十惡不赦之人尚在人間遊走; 心中盛著世人的和尚被鎖了起來。

真是沒得天理講。

四面是由玄鐵打造的厚愈數米的牆; 寒松被綁在牢獄中間的一處‘島’上; 沿‘島’環繞流淌的,也不知是院判從何處收集來的液體。

不論是蟬翼還是羽毛,只要沾上就會在轉瞬之間沉底,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而通向那島只有一條木橋,道還得從外頭尋到機關按下方才會落地成為可通人的棧道。

院判用了一道據說可以捆住神仙的鎖鏈綁住了寒松,不過在盧致遠看來似乎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