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悅頓了頓:“是那時起了殺心吧?”
“你在說什麼,含蕊?”譚孝純故作鎮定,聲音卻顫抖起來。
董曉悅把袖子往臉上一拂,瞬間變成了沈氏容顏凋零的模樣。
譚孝純眼中流露出恐懼:“含蕊,你信我,我怎麼會害你呢?”
董曉悅一步步向他逼近:“即便你害了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含蕊……”譚孝純鬆了一口氣,“為夫此生虧欠你良多,我請高僧給你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陸道場,你安心入輪迴,來世我們還做夫妻,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那倒不必,”董曉悅咧嘴一笑,“做鬼挺好的,只是一個人有些寂寞,現在你來了就有伴了。”
譚孝純被她一步步逼近,眼看著退到了牆角,眼神突然變得狠戾,冷不丁地從腰間抽出配件,出其不意地照著董曉悅刺過來。
董曉悅躲都沒躲,利劍當胸而過,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
譚孝純沒想到鬼魂也怕刀劍,大笑著奚落道:“沈含蕊,你做了鬼又怎樣?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你休要纏著我,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他一邊說一邊把劍抽出來,董曉悅心口被刺出一個洞,頓時血流如注,她彎下腰捂住心口,血從手指間流出來,淌了一地。
譚孝純還不罷休,揮劍照著她露出的脖頸劈砍,竟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的頭砍了下來。
沈氏的頭顱滾落在地,身軀像一堆泥一樣垮了下來。
譚孝純抹了抹臉上噴濺到的血液,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把劍收回劍鞘裡,冷冷地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屍體:“人各有命,你命薄,莫要怨我,我找高僧誦經超度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上方傳來沈氏的笑聲,譚孝純抬頭一看,只見香臺上的菩薩像不見了,被砍去頭顱的沈氏坐在蓮花座上,懷裡抱著她的頭,那頭顱衝著他眨眨眼,嘴裡還在發出陣陣笑聲。
譚孝純又怕又怒,不管不顧地跳上香臺,抽出劍照著沈氏就砍,可惜砍出的傷口瞬間又癒合,他氣喘吁吁地砍了半天,沈氏仍舊抱著頭衝他笑。
“我的頭都已經沒了,你還砍什麼?”沈氏把頭顱舉到他面前,嘻嘻笑道。
譚孝純咬著牙關,雙手握住劍柄高高舉起,就在這時,一道雷電橫空劈下,只聽訇一聲巨響,屋頂一根大梁生生被雷劈成兩截,斷梁掉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譚孝純頭頂,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