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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梁玄揉了揉額角道:“朕也有些乏了,諸位請回罷。”

又對白羽道:“寧將軍稍留片刻。”

等其他人都出了殿門,內侍趕緊扶梁玄坐回榻上。

梁玄靠在憑几上,就著內侍的手喝了口參湯,讓他退下。

殿內只剩下他和寧白羽兩人。

梁玄道:“等這邊事了,我想去一趟江南。”

寧白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山長水遠,道路崎嶇,請陛下顧惜身子。”

梁玄指了指案頭的鯉魚匣:“把那開啟。”

白羽依言開啟匣子,從裡面取出一封書信,他一看上面的徽記就知道這信出自梁玄的親衛。

“你看看。”

白羽展開信,匆匆看了一遍,眼裡的疑慮越來越重。

“阿武在信裡提到的那座仙山,我想親眼去瞧一瞧。”

“陛下,所謂仙山不過無稽之談,興許只是村夫野老以訛傳訛,阿武未曾親眼所見,如何做得準?此去萬里,舟車勞頓,陛下如何受得住?”

“白羽,你別勸了,我心意已決。”

“陛下,您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您派他們出去根本不是為了求醫問藥,您讓他們尋訪名僧高道,可又不誦經不煉丹,也不求長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梁玄盯著寧白羽,眉宇間隱隱有怒意,寧白羽自小隨侍他左右,在他還是燕王的時候也從不敢頂撞他,別說是他御極之後了。

可這一回,他卻無畏地迎著的目光,頗有點破釜沉舟的決絕:“那十天,您昏睡那十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您若是執意要去,那僕隨您一起去。”

梁玄無奈地嘆了口氣:“白羽,我知道你為我著想,好好替我看顧著太子,看顧著大鄅江山,那便是效忠了。你須記住,如今你不再是我地的侍衛,而是大鄅的將軍,莫要令我失望。”

白羽抹了把眼淚,伏倒在地:“僕定當謹記在心。”

“有家有室的人了,別那麼意氣用事。”

“是。”白羽泣不成聲。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白羽,梁玄感到疲憊不堪,不過他還是命人叫來太子少傅,問了問太子近日的情況,這才擺駕回了寢殿。

內侍扶他上了床,他卻沒有睡意,靠坐在床頭,叫人取來文房和床上用的小案。

他把素絹鋪展開,執起畫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落在絹上,不一會兒功夫,筆下便出現個女子,那人笑意盈盈,一雙明眸十分靈動,只是頭髮很短,衣著古怪。

梁玄停住筆,手腕懸在半空中,望著畫上的眼睛出神,心裡想道:“阿悅,我怕是等不到你了。”

第123章 相逢

梁玄素來雷厲風行; 和幾個重臣透過氣; 沒幾日就頒下退位詔書。

新帝登基之後,他徙居嘉福殿住了數月; 朝中太平無事; 眼見春氣漸暖; 冰雪消融; 便辭別了寧白羽和丁尚書等人; 啟程往江南去了。

梁玄此行輕車簡從,只是因了身體虛弱的緣故; 一路走得很慢; 一天趕不上幾十里路; 遇上症狀嚴重的時候,往往還要在驛站休息幾天,這樣慢悠悠地走走停停,直到六月尾上才渡過江去。

傳聞中的仙山在丹陽城外,距當年他南下平叛的駐地很近; 梁玄一行人取道揚州,還未進揚州城; 稟報此事的親衛阿武和雲陽郡守等一干人已經等候在郊外。

被眾人簇擁著入了城; 梁玄在郡守府上歇下; 顧不得風塵僕僕,先把阿武叫來問話:“信中隻言片語不甚明瞭,那仙山究竟如何,你備細說與我聽。”

阿武答道:“回稟主上; 當日僕南下荊揚,在山中尋訪名剎古寺、仙蹤道跡,數年未果,本想前往會稽繼續查訪,途經吳郡,盤桓武康,在食肆中遇見一個道人,攀談起來,才得知仙山的傳聞。據說有採樵的僧人在山中迷失,誤打誤撞入了仙山,還遇上一個騎白虎的仙人。”

“那道人可曾親眼見過?”

“倒是不曾,不過耳聞罷了,故而僕在信中只是提了一句,只待查探個清楚明白,再向主上細細稟報,不想主上竟親自駕臨。”

“可曾查出什麼?”

阿武面露慚愧:“僕得知此事後立即前往丹陽,在山寺中找到那日迷路的僧人,他對誤入仙山之事言之鑿鑿,只是並無旁人佐證,事情又過於離奇,僕不敢盡信。”

“哦?他怎麼說的?”梁玄眼神灼灼,越發襯得臉色枯槁。

阿武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