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說完屈起手指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個爆慄,寵溺道:“熊孩子,真拿你沒辦法。”
董曉悅拿根簪子把自己的頭髮隨便一綰,捋起袖子給美少年梳妝打扮。
“今天急著出門,爸爸來不及給你仔細打扮,咱們就一切從簡了啊,”董曉悅邊說邊從架子上拿起昨天挑好的衣裳,“寶貝今天想做女孩子還是男孩子?不說話就是想當女孩子喲。”
“呵呵,果然,又被爸爸猜中了。”董曉悅自娛自樂地叨叨著,熟練地替美少年穿上衣裙,把並排十幾個首飾盒依次開啟,挑出一堆珠翠首飾。
雖說一切從簡,董曉悅還是興致勃勃地折騰了近一個小時,還替他撲了點淡淡的胭脂——畢竟是屍體,欠了一點血色。
大功告成,董曉悅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站起身,托起他的下頜端詳了半晌,想了想,又拈起個小巧的金桃花鈿貼在他眉心,搓搓手:“好了,咱們走吧。”
柳家莊離梁王陵不遠,董曉悅沒帶隨從,牽著美少年的衣袖在山道上走。
變成屍王之後,她可以上天入地,也可以徒步日行千里,不過帶著美少年出門,她還是願意這樣慢悠悠行走在山間,感受早春清晨微涼的氣息,欣賞沿途秀麗的風景。
走了十來分鐘,美少年腳下絆了個趔趄,險些摔了一跤,被董曉悅眼明手快扶住。
董曉悅不敢再讓他自己走,二話不說將他打橫抱起。美少年一手環著董曉悅的腰,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也不安分,摸到她腰間的桃木劍上。
桃木劍是用來驅鬼的,殭屍一般不怕這個,董曉悅每次和村民打交道都會佩上桃木劍,因為桃木劍是道士的標誌,可以讓他們放下稍許戒心。
美少年摸索到劍柄上的紅纓繩,似乎很感興趣,拿纖細如玉的手指撥弄了兩下,試著去抽繩結。
董曉悅發現他的小動作,把他的手撥開:“別鬧,這個不能給你玩。”每次看到這條纓繩,她就會想起上個夢裡的世子無咎,雖然現實中只過去了一夜,可要是用夢裡的時間來計算,上個夢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記憶也逐漸模糊起來,無咎的模樣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誰知那美少年卻不肯輕易善罷甘休,緊緊攢著繩子不肯放。
“這破繩子有什麼可稀罕的,爸爸回去給你找根金絲編成的,比這漂亮一百倍一千倍。”她隨口哄著,也沒指望有什麼效果,沒想到他果真鬆開了手。
董曉悅不禁又疑神疑鬼,要不是丁真屍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沒腦子的殭屍絕無可能保有靈智,她簡直懷疑這美少年是不是能聽懂她說話。
她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趕路,不知不覺就看到了柳家莊村口那棵兩人合抱的歪脖子大柳樹。
柳大郎知道她今日要來,一早便叫四兒子在村口等候。
柳小四郎遠遠地看見日天王的影子,急步趨上前來,作了個長揖:“日天王,快請,阿耶從昨兒個就唸叨個不停了。”
看清楚他懷裡還抱著個美嬌娘,倒是唬了一跳,莊戶少年心直口快,想也沒想張口就問:“啊呀,這是哪家的小娘子?模樣真是周正!”
“是我妹妹,”董曉悅把美少年放到地上,見柳小四郎羞得面紅耳赤,嬉皮笑臉地打趣他,“小四兒,你阿耶不是在給你相媳婦兒麼?我這妹妹給你做媳婦兒怎麼樣?”
“當真個麼?”柳小四郎一喜,隨即明白過來他是耍自己玩,懊惱地搔搔頭,“陛下不厚道,又拿小的取樂!”
柳小四郎是老么,今年才十三,董曉悅最喜歡逗他玩,見他上鉤,不禁笑得直打跌,笑著笑著右眼皮突然跳起來,怎麼揉都沒用,一直跳個不停。
董曉悅笑夠了,牽著美少年的袖子,跟著柳小四郎往莊裡走,一邊問道:“阿寶醒著嗎?我給他帶了個小玩意兒。”阿寶就是那疑似燕王殿下嬰兒的乳名。
“又累得陛下破費,阿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柳小四郎笨拙地客套著,“才剛睡了一覺,這會兒肯定醒著。”
董曉悅一聽大喜,這嬰兒特別能睡,每回她來,十有八九在睡覺。
半個月前她來的時候阿寶剛睡下,她磨蹭了半天也等不到他醒來,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只好悻悻地打道回府。
“一會兒帶你看個小寶寶。”董曉悅輕輕在美少年耳邊道。
“日天王,”柳小四郎納悶道,“你這妹妹怎麼不說話的?”
“她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
“哦。。。。。。”阿耶大概是不會讓他娶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