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眼。
睡到破曉時分,董曉悅半夢半醒,翻了個身,心裡突然一動,睜開惺忪睡眼一瞧,赫然是一張略顯稚氣的盛世美顏。
不過距離太近,對方還是具屍體,衝擊力非同小可,嚇得董曉悅差點滾下床。
“你怎麼在我床上?”她掀開被子跳下床,胡亂抓起件衣服把自己裹上,捋了捋凌亂的頭髮,旋即想起來質問他也沒用。
那美少年倒是一派悠閒自在,慢慢從床上坐起身,身上只穿了件中衣,領子將落未落地搭在肩上,露出胸前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睡覺還知道脫衣服,”董曉悅苦惱地捏了捏眉心,“就不知道別人的床不能爬嗎……”
少年一臉無辜地“望”著她。
董曉悅拿他束手無策,想叫小太監來收拾殘局吧,屋裡這情形太可疑了,到時候必定百口莫辯。
她只好拎起他兩條腿,好歹把他拖到床沿邊上,然後又拉著他胳膊將他拽起來,給他找了幾件外衣,包粽子似地一層層裹起來,最後拿腰帶一圈圈纏上,打了兩個死結。
打包完畢,董曉悅做賊心虛地往墓室外張望了一會兒,瞅準了門外沒人,把那美少年連推帶搡地趕回了自己房間。
董曉悅好不容易保住了名節,回到房間長吁了一口氣,變成殭屍後第一次感覺好累。
沒想到這只不過是個開端。
第二天早晨,董曉悅在睡夢中隱約感覺有人在盯著她看,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一睜眼,那美少年果然又在她床上,雖說兩人身體都是男的,也沒有直接接觸,可董曉悅還是嚇得差點靈魂出竅。
可是跟他道理又講不通,董曉悅只得認栽,仍舊像前一天一樣,把他打包完了塞回隔壁去。
董曉悅這間墓室的石門被雷劈壞了,沒辦法修,美少年的房間乾脆沒有門。
她想用繩子把他手腳縛住扔進棺材裡蓋上蓋子,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忍心,雖然他沒腦子,沒知覺,不知道好歹,可這麼對待一朵祖國的永生花也太殘忍了。
她只好仍舊用繩子穿過他的腰帶,綁在石柱子上,打了七八個死結。
一夜過去,董曉悅醒過來,心驚膽戰地睜開眼睛,鬆了一口氣,那美少年總算不在她床上。
她放下心來,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回籠覺,掐著點醒來,準備起床去開高層例會,剛下了床,往前邁開腿,腳下被個軟乎乎的東西一絆,“嗵”地摔了個嘴啃泥。
董曉悅摔得眼冒金星,爬起來先摸摸鼻樑,還好,沒把燕王殿下的鼻子摔歪。她緊接著回頭,想看看是什麼東西絆的她,定睛一瞅,不是那美少年又是誰!
只見他仍舊脫得只剩中衣,蜷縮著身子側躺著,雙目緊閉,睡得正熟。
那睡顏恬靜又溫柔,長長的睫毛纖毫畢現,輕輕一顫,就像羽毛拂過心頭。
董曉悅叫他鬧得沒脾氣,又覺得睡在地上總不是個事,便俯身將他抱起來,打算把他放回隔壁自己床上。
誰知道流年不利,剛掀開門簾出去,迎面撞上一個人。
阿桃目瞪口呆,看看董曉悅,又看看她懷裡衣衫不整青絲凌亂的小美人,愣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終於回過神來,憤懣委屈難以言表,嘴唇顫了又顫,帶著哭腔叫道:“……金公子!枉我對你一片真心!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第40章 阿寶
被阿桃一詰問; 董曉悅的直男魂條件反射地蹦出來,不由自主就要抵賴,轉念一想; 不對啊; 她明明身正不怕影子斜,這種被捉姦在床的心理活動是怎麼回事?
撞到了也好; 董曉悅心說; 擇日不如撞日; 索性趁此機會把這朵爛桃花解決了; 省得她三天兩頭地歪纏上來。
想到這裡; 她把美少年往上託了託,挑挑眉,厚顏無恥道:“沒想到我是哪種人?”
“就。。。。。。就是。。。。。。那種。。。。。。”阿桃沒想到他非但不辯解,還這麼理直氣壯地反問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色忘義?欺男霸女?荒淫無度?色中餓鬼大淫棍?”
“我不是,我沒有。。。。。。”阿桃趕緊否認。
“沒關係,”董曉悅低下頭,故意曖昧地用手指撫了撫美少年的臉蛋; “你沒猜錯; 我金正日還真就是這樣的人兒。”
“我不信!你騙我!”阿桃捂住臉搖著頭; 肩膀一顫一顫; “公子一定是在騙我!”
“我沒事騙你幹啥,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