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慢慢講來。”
柳娘子抬起袖子揩揩眼淚,接著道:“我見那人身量瘦小,頭腦一發昏,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上去扯住他,一邊喊捉賊,不想那人力氣很大,一下便把我撂在了地上,我撲上去拽住他的腿,撕打中只聽得‘叮鈴’一聲響,從他身上落下個東西來,我一分神,叫他掙脫了去,飛也似地逃走了。
“我撿起地上的東西一瞅,原來是陛下送給阿寶那隻鈴鐺,再一回想,那人身形看著有幾分眼熟,像是昨日同陛下一起來看阿寶的那個小娘子,我當她仍舊惦記那鈴鐺,專程來取,又叫我給截下來,很是過意不去,想著天亮了叫當家的跑一趟,將鈴鐺還回來,也沒放心上,就轉身回了屋裡,誰知。。。。。。誰知。。。。。。”
柳娘子說到這裡,把臉伏在孩子身上泣不成聲。
“我替她說吧,”柳小三郎咬牙切齒地道,“你那歹毒的妹子,把阿寶給掐死了,咱們貧苦人命賤,不值一個鈴鐺!”
董曉悅把眼前的女人仔細打量了一遍,柔聲說道:“娘子可否讓我看看阿寶?”
柳娘子下意識地把孩子摟得更緊,茫然無措地望向公公和丈夫,柳大郎衝她點點頭:“給陛下瞧瞧阿寶身上的傷。”
柳娘子這才不情不願地把阿寶的屍體交出來。董曉悅雙手接到懷裡,小心翼翼地開啟襁褓,解開絲綿小衫上的絆帶,只見孩子脖子上赫然是烏紫的指痕。
她看了一眼,心裡便有了數,把襁褓掩上,還給柳娘子:“娘子請節哀順變。”
“阿寶的屍身也交你驗看過了,你還有什麼話說?”柳小四郎高聲道,“趕緊把那兇犯交出來抵命!”
董曉悅目光從他臉上輕輕掠過,沒去接他的茬,卻對柳大郎道:“柳大伯,我看著阿寶長大,他遭此橫禍我很難過,但是這件事和我昨天帶去貴莊那個孩子無關。”
柳大郎來不及開口,柳小四郎便冷笑著捋起袖子:“阿耶,我早說了他們蛇鼠一窩,肯定會包庇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