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壓根不放在眼裡,和數名親衛砍瓜切菜一般將他們解決了,只可惜原本打算留的活口在半路上莫名暴斃。
梁玄也不以為意,只是命人將死士的屍體捆起來掛在馬上,待回了營中叫大夫查驗。
他毫髮無傷地回到帳中,還和沿途的將士們頷首致意,誰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誰知當夜就出了事。
先是兩個親衛相繼身亡,先毒發的那個受了點輕微的刀傷,另一個則只是搜身時觸碰過刺客的屍首。待眾人發覺事有蹊蹺,燕王殿下已倒在帳中不省人事。
丁先生聞訊匆匆忙忙趕到帥帳,一摸燕王的脈門便知凶多吉少。
其實燕王殿下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匪夷所思。事後他仔細查驗燕王帶回來的死士屍首,才發現此人渾身上下浸透劇毒,竟是個誰碰誰死的毒人。
按理說這毒又兇又急,頃刻之間已經入了心脈,那侍衛不過搜身時碰到毒人的肌膚就不治而亡,燕王殿下手背上不慎濺了一滴毒血,竟然保住了性命,丁先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只能感嘆,天潢貴胄大約有真神護體,命就是比常人大些。
“殿下何時才能醒轉?”吳陔沒頭蒼蠅一般在帳中來回踱步,“好在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將士們都矇在鼓裡,可殿下遲遲不露面,時間一長總免不了軍心動搖。”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有勞吳將軍勉力支撐十日,十日之內,老朽若是找不到解毒之方,便以死向殿下謝罪。”丁先生苦著臉道。
他估摸著燕王這狀況最多撐個十來天,以死謝罪當然是說說的,可主公一死,他這謀臣生涯也就走到頭了,最好的下場也就是滾回老家種地。
“先生言重了。”吳陔甕聲道,心說燕王死了咱們全玩蛋去,要你這條老命有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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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剛跟他科普過大氣層的知識!
董曉悅目瞪口呆地望著頭頂的大窟窿,來不及腹誹燕王殿下的科學素養,就聽見天邊傳來“嘎啦嘎啦”的響聲。
董曉悅心道不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只見頭頂藍天以窟窿為中心,迅速綻開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裂紋,接著震耳欲聾地一聲炸響,碎成蛋殼一樣的天空裂片紛紛墜落。
與此同時她腳下的土地開始震顫,原本方圓不足一里的空地突然暴長,片刻長成了一望無垠的草原。
董曉悅本來還指望著靠那些大樹遮擋一下,這下子全沒了指望,她只好靠著極速飆升的腎上腺素左閃右避。
冷不丁有個東西砸中了她的腦袋。那東西“呱”地叫了一聲跳到地上。
董曉悅定睛一看,竟是隻碗口大的蛤。蟆,稀罕的是那蛤。蟆穿著一身紅衣裳,腦袋上還頂了一朵絹花。
蛤。蟆轉過頭瞪了她一眼,高聲罵道:“大膽刁民!”
董曉悅張口結舌的當兒,蛤。蟆已經撒開四條腿開始狂奔,身後還跟著一串戴高帽穿綵衣的小蛤。蟆。
千瘡百孔的天空不斷往下掉東西,從飯碗、水缸、銅盆、癢癢撓之類形形色。色的日用品到整座三進帶花園的大別野應有盡有。還有各種她見過沒見過的動物,一落地就撒丫子跑。
不一會兒天空中開始啪啪往下掉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士農工商、和尚道士、太監宮女,應有盡有。
這些人大多是古代裝束,有穿金戴銀的,也有荊釵布裙的,還有身披鎧甲騎著戰馬的,全都高聲叫嚷著朝一個方向狂奔。
董曉悅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時不時有人被掉落的東西砸中倒地,化成一股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董曉悅不知道他們要跑到哪裡去,莫名其妙地混在隊伍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感覺自己在參加一場深井冰的嘉年華。
跑著跑著,隊伍前面突然有人顫抖著聲音喊道:“太陽!太陽!”
董曉悅本能地抬起頭,只見原本掛在天邊的太陽劇烈顫抖起來,尖嘯一聲,突然變作一隻金色大鳥,俯衝著一邊盤旋一邊灑下無數火星,不一會兒就成了熊熊的燎原之火,霎時哀鴻遍野。
董曉悅已經徹底放棄了在這深井冰的世界裡尋求邏輯,所以當一大片汪洋從天而降的時候她已經淡定了。
滔天巨浪像城牆一樣壓來,鳥太陽收起翅膀一頭栽進海水裡,呲地一聲熄滅了。
狂風在耳邊哨子般呼嘯,大地轟然四分五裂,熾熱的岩漿從裂縫中噴濺出來,和冰冷的海水翻攪在一起。
接下去的事情董曉悅就記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