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港口,今日不起程。
船老大還跟旁人偷偷抱怨了兩句,說上官小姐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的話都輕信,若是族長在,必定不會如此。
上官夕聽聞了,卻也只是一笑置之。
雖然背後言主子不是,十分不當。但倘若正如那少年所言,今日行船會有危險,那船老大背後議論自然是打了他自己的嘴。倘若那少年只是信口胡說,也好叫自己長個記性。
但她憑著自己這幾番闖蕩,幾番經歷來判斷,也許這少年的話,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宿白被留了下來。
與上官夕等人一同留宿在楚江邊的一個不小的鎮子上。
這裡有仁濟堂自己的分館,來往船隻都會在這個鎮子停靠或遊玩,或貿易,或補給。過往人員數量龐大。對仁濟堂成藥的需求量也十分大。
上官夕曾不止一次在這裡停留,只是這次的感覺確與以往不同。
一直到夜深,上官夕還坐在窗邊沒有睡著。
夜裡風很大,還夾著潮溼的雨氣。
原本的晴空萬里,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太陽的蹤跡。
如今深夜,更是漆黑,沒有星光沒有月光。
可宿白所說的暴雨,並未來臨。
上官夕嗅著江風帶來的雨氣,心中隱隱覺得好笑,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少年的一句話,不休不眠的來等著今晚的狂風暴雨?
她搖頭笑了笑,取下披在肩頭的衣服,回到床邊,在床上躺了下來。
沒翻太久,她便睡著了。
第260章 能觀天象 為2500鑽石加更
上官夕醒來,是被浩瀚的雨聲,水聲,及有些喧鬧的人聲吵醒的。
她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未穿上鞋。便聽到敲門聲,“小姐,醒了麼?”
是阿醜的聲音。
上官夕連鞋都顧不得穿,光腳來到門邊,將門拉開。
阿醜眼睛瞪得大大的,還有些不可置信在裡頭,“外頭狂風暴雨,聽聞上游楚江壩決口,大水淹沒良田千頃,下游爆發山洪,受損百姓不計其數。咱們這裡地勢高,地勢低的人家已經躲到這邊來了。”
上官夕一愣,就要跟著阿醜出門,剛邁出門檻。被阿醜擋了一把,“小姐,鞋!”
上官夕低頭一看。自己還光著腳,忙不迭的回去套上襪子鞋子,腳步匆匆的跨出房門。
客棧樓底下聚了不少的百姓,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抱著行禮,他們身上,地上都是溼噠噠的,或混有泥漿,狼狽不堪。
外頭大雨磅礴,天色暗沉得根本連時辰都看不出。
“宿白呢?”上官夕問道。
阿醜指了指一樓最裡頭的廂房,兩人一同行去。
宿白房間的門開著,十三和船老大都在裡頭坐著。
船老大臉上的傲慢不屑再不見了蹤跡,十三也是一臉的嚴肅。
上官夕敲了敲門框,便跨步進去。
宿白淡定的坐著,眼中十分平靜。
上官夕在他對面跪坐下來,“果真如你所說。現在……”
“等雨停吧,楚江壩已經決口,山洪也已經爆發,在自然之力面前,無論是誰,力量都是渺小的。災害已經造成……請大家將貴重的物品首飾都收起來,不要露在外頭。越是災禍起時,人心越是難以估摸。”宿白語氣十分淡定的說道。
船老大連連點頭,如今再看向這少年的眼神,滿是崇敬,“郎君是如何預測天氣的?知道有暴雨也就罷了,連上游的楚江壩決口,和下游的山洪都能預測,郎君真是有本事的人吶!”
少年擺了擺手,頷首道:“並非宿白預測。乃是師父之言,師父叫我來留住眾人。師父說,倘若能留住,便是緣分,倘若留不住,也是命數。”
少年這話音剛落。眾人心中便都溢位慶幸之感來。熱門上官夕更是感嘆幸而自己相信了直覺,相信了這少年,如若不然……
“敢問尊師大名?”上官夕拱手說道。
宿白也拱了拱手,“家師宿蒲。”
“郎君能否為我等引薦?”上官夕客氣說道。
能觀天象,預測災禍之人,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倘若能將這種人請來上官家為坐上之賓,想來於上官家也是大有裨益的!
少年低頭並未思量良久,點了點頭道:“等雨停了我就帶你們去,師父住的有些遠。”
上官夕等人謝過。又問他雨何時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