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輕笑道:“我……我這輩子就跟著王妃,為王妃效力,為仁濟堂效力就行了!”
說完。她便轉身,往來來往往上船卸船的隊伍邊上走去,“小心些,有些藥盒是骨瓷所制,薄而清透,輕拿輕放,莫要打碎了!”
上官夕看著對這個話題唯恐避之不及的上官夕,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都從當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完全接受了這個現實,女子嘛,在這世上總是要嫁人的。怎麼阿醜比她年長許多,倒是一點都放不開呢?難道就是因為她臉上的印記?
“二小姐,這位小郎君要見你!”上官夕正吹著江風,聽著耳邊卸船忙忙碌碌的聲音,思量著自己往後的生活之時,忽被十三的聲音道打斷。
上官夕轉過頭來,只見一位年輕的小郎君,瞧面相,與她年歲差不多,倒是比她還高出一頭來。身量很瘦,一身洗的發白的直綴套在他身上,襯得他氣質純樸乾淨,卻大的有些不合體的晃盪。
上官夕用眼神詢問十三。
那小郎君已經拱手自我介紹,“見過上官小娘子!不才某宿白,早就聽聞上官小娘子的大名,更聽聞仁濟堂醫名。得知仁濟堂今日在渡口卸船,特來拜會上官小娘子!”
上官夕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少年,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不解,這少年看起來,給人一種乾乾淨淨眉清目秀的感覺,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
她如今親自在上官家的航道上行船,臨近江邊之人,聽聞她的大名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倘若人人都要來拜會她,她便什麼都不用做了,只接待前來拜會她的人就要讓她忙死了。
十三為什麼偏偏將這少年帶了過來呢?
上官夕還未開口詢問。
便聽聞這叫宿白的少年又開口道:“敢問上官小娘子,可是今日就要行船?”
上官夕看了十三一眼。
十三連連擺手,表示不是他說的。
上官夕輕笑道:“正是,小郎君是要託付我們帶信件還是行禮?亦或是要搭船?”
宿白連連搖頭,“非也,只是來請上官小娘子停船一日,今日莫要上路!”
上官夕微微一愣,“這是為何?”
少年看了看面前寬闊的江面,緩聲道:“今夜會驟降暴雨,上游已經連續下了多日的大雨了,今夜或是明晨,楚江上游堤壩就難以負重,必將決堤,連帶著下游的暴雨,必會爆發山洪,此時行船,太過危險,所以請上官小娘子停船,莫要上路。”
上官夕舉頭看了看頭頂的晴空萬里,正捉摸著如何開口的時候。
開船的船老大倒是笑著走上前來,“你這小毛頭,倒是能預知天氣麼?比京城裡的司天監的監事大人還厲害?如今晴空萬里,一片雲都沒有,你卻說今夜會降暴雨?我看司天監的監事大人也不敢這般篤定吧?”
宿白拱手躬身道:“某沒有妄言,今夜必然會降暴雨,上游的堤壩也必然會決堤。你們萬不可上路!倘若不是久聞仁濟堂醫名,更聽聞上官小娘子雖然是女子之身,卻義氣仁愛,某必不會前來相告的!”
船老大呵呵一笑,根本不將宿白的話放在心上。
上官夕倒是再三打量宿白,“倘若你說對了,你想要什麼好處?”
宿白一愣,瞪眼看向上官夕,蹙眉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們,我不要好處!”
“還要什麼好處?不過是黃口小兒胡說八道罷了!這天要是能下雨,我王字倒著寫!”船老大說道。
宿白轉過臉看了船老大一眼,面上波瀾不驚,那從容淡定的氣勢,倒是穩重的超乎他的年齡。
上官夕垂眸想了想。
阿醜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貨都卸完了,下晌便可以!”
船老大大手一揮,“別跟這兒耽誤時間了,吃了晌午飯,咱們就能了!”
宿白麵上有些焦急,抿嘴想了片刻,又抬頭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是耽誤半天一夜的時間而已,上官小娘子行多見廣,不妨就留下一夜,看看我說的可是真的?倘若我所言不實,甘願受罰!”
上官夕看了十三一眼,十三略點了點頭。
十三會帶宿白來見她,便是覺得這少年雖然年紀小,但通身氣度卻是比一般的少年沉穩老練。
上官夕笑了笑,“如此也好,不過還請郎君留下,也好同我們一道見證,你所言是否準確。”
“好!”宿白毫不猶豫便答應下來。
上官夕讓十三去告訴眾人,將船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