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事兒莫非還和她有關?
傅雅撇撇嘴,低聲道:“那個寧如月嘴巴真是損,上山路上,她沒見到你,就對身邊的人說,你不但勾搭著榮王世子,昨日太子本是好意宴請,你還在宴席之上勾引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為你擋了熱湯……說你……說你……唉,反正就是些難聽的話。我聽不下去,和她理論。嘁,她當我好欺負的?上來就和我撕扯,我站著沒動,她猛的推搡我,自己沒站穩,差點滑下山崖去!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拽著她,她現在還有命在那兒哭?”
梁嫤聞言,張了張嘴,卻是長嘆一聲,“說起來,倒是我給你招惹了麻煩……”
“說什麼呢!”傅雅拿胳膊肘輕輕撞了她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可是把你當真心朋友的!不過是為你說句公道話而已,便是不是朋友!我見你先是在馬球場被她欺負,後來又不計前嫌的給她診治,這公道話我也會說的!我最見不得在背後詆譭旁人!有能耐你就當面說!哼,我當面也是這麼說她的!”
梁嫤看著傅雅正義感爆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你不生氣?”傅雅看著她問。
梁嫤搖頭,“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在你背後說你壞話,還說的那麼難聽,你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傅雅瞪大眼睛,看著她。心中更覺她與京城自己見慣了的大家閨秀不同。
梁嫤輕笑著搖頭,“要說一點兒不在意,也不可能,我肯定希望別人在我背後都是誇讚我的。可她非要詆譭謾罵,我也管不住不是?更可況你還替我挺身而出!我便覺得那一點兒的詆譭什麼都算不得了!更多的是你讓我覺得心頭暖暖的!”
傅雅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這樣真好!不過嫤娘我覺得你是真沒有必要在意,因為我瞧見大部分人都是不信她的,不少人都說她不懂事,你救了她,她不感激也就罷了,還這般說人是非,是在有失風範!人心都是雪亮的!”
梁嫤點頭,越發覺得傅雅和自己投契。
兩個閨中密友又聊了一陣子,梁嫤囑咐傅雅好好休息,少用手,免得不利長傷口,便告辭離開。
她走出傅雅的院子之時,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笑。
忽而見青石路上閃出一人來。
梁嫤站定腳步,抬頭看去,來人也正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梁嫤福身道:“魏王安好。”
擋在她回去路上的人,正是昨日在太子宴席上見過的魏王。
魏王看著她的表情卻不算友善,見她福身行禮,還冷笑一聲,緩緩上前道:“梁嫤,梁姑娘……”
梁嫤聽著他帶著冷意的語調,心中猜測著魏王究竟為何而來。
“不知梁姑娘讀過書沒有?”魏王忽然問道。
梁嫤頷首,“略讀過一些。”
“那梁姑娘可曾聽聞過一個詞?”魏王頓了頓,一字一字道,“人貴自知!”
梁嫤微微一愣,心下了然幾分,頷首沒說話。
“你可知道傅小姐今日因何受傷?”魏王似乎也沒指望她回答,轉而問道。
梁嫤點頭,“聽聞了一些。”
“傅小姐入京多時,在京中交好不好貴女,可從來沒見她和誰過於親近,唯獨你……沒有讓人看得入眼的家世,沒有特別出彩的能力,平淡無奇的平民女子,認識不過幾日,卻讓她對你這般維護!”魏王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哼道,“不得不讓我相信,你的心機和手段!”
梁嫤心下有些無奈。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便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麼?
“傅小姐待你如此真心,你卻這般工於心計,你不配做她的朋友,日後離她遠一點,不要再讓本王發現你接近她!”魏王冷聲說道。
梁嫤咬了咬牙,抬頭看著魏王道,“回王爺,您交待的民女做不到!民女真心交好傅小姐,並未存有旁的心思。”
魏王冷哼一聲,“攀附!”
攀附兩字,被他咬的極重,更滿是諷刺的味道。冬池池亡。
風過樹梢,垂落幾片黃葉。
涼涼的秋風將梁嫤包圍,空氣中飄來菊花淡淡的香氣,此時嗅起來,卻滿是苦澀的味道。
因為身份的不同,傅雅與她交好,就是真心真意。她對傅雅亦是真心,卻被當做別有心機的攀附。
這一切只是因為身份而已。
魏王見她不說話,滿是鄙夷的口吻道:“你不用覺得委屈,像你這樣想要攀附世家貴族的人多了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