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退遠了些。
梁嫤看著上官元龍的表情,心裡知道,他這次,哭出來,大概日後就會想開些了,也會積極的配合治療了。夾記廳劃。
儘管,他懷裡抱著的,不過是個根據楊氏身形紮成的提線草人,身上套著楊氏以前的衣服……
經過一夜的折騰。
梁嫤第二日起的很晚,睡了個大懶覺。
上官元龍最後什麼時候下的船,有沒有責備他們假冒楊氏,重現當年的情景,她也並不知情。
她剛洗刷用了早飯之後,就被請去給上官元龍醫治。
再見到上官元龍,只覺他渾身的氣質都改變了不少,少了幾分冷峻,更多了幾分人情味兒。更像這個年紀的老人,臉上似乎增添了幾道皺紋,卻讓他稜角分明的臉,多了幾分慈眉善目的感覺。
他見到梁嫤,便衝梁嫤笑了笑。
“也許梁刺史說的對,楊氏如今,未必想見到我,只怕是更願意我在這世上多活上幾年,也好更多惦記上她幾年,對她多愧疚上幾年!”
梁嫤笑著搖頭,“晚輩玩笑話,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上官元龍搖了搖頭,“還請梁刺史不吝相救。”
梁嫤拱手:“梁某分內之事。”
她為上官元龍行了針,以針灸配合藥石治療。
上官夕這次倒不是說著玩兒而已,似乎沉下心來,要好好學習針灸。
每每梁嫤給上官元龍行針之時,她都會安安靜靜的呆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梁嫤,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動作。
更讓她阿耶給她打製了渾身提滿穴位名稱的小銅人,整日裡背誦穴位,及該穴位主治疾病。
還時不時的讓梁嫤抽查。
梁嫤在上官元龍家廣陵的莊子上,已經住了有一陣子了。
江東錢太醫和孫太醫彙報的情況,瘟疫已經全面控制住了。
江東的事情,不用再煩憂,倒是西域的戰事……
李玄意應該已經在涇州作戰了吧?
他的情況怎麼樣呢?
梁嫤坐在上官家莊子上的迴廊裡,默默看著院中一片的鳳仙花出神。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吹面的風不夾一絲寒氣,溫暖如春。
鳳仙花竟也大片盛開,絲毫不受季節影響。
“師父,你又在想世子了麼?”上官夕抱著她的小銅人,來到梁嫤身邊,在抄手遊廊裡坐下。
梁嫤輕輕一笑,“是啊,原以為,我不是那麼容易依賴旁人的人。現在才知,我不過也是小女人一個。”
上官夕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