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人打交道。且那娃兒雖絕頂聰明,卻從來沒見鄙薄他人的言行,頂多就是不喜歡叫人。不跟他妹子似的,一口一個大哥哥,把良子叫得顛顛給她排隊買肉串去。
毛哥不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好的性子,他要是這樣的心性也走不到今天了。因此,這聰明人願意同你打交道,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就算底子不如人,能跟人學上一兩成的本事,那擱自己身上也絕對跟翻了幾番一樣了。
所以這毛哥對湖兒,是不把他當小孩兒的。倆人說話都是滿嘴你啊我啊的,基本上就算平輩論交,且真往根上說,毛哥還有兩分吧湖兒當先生看的意思。這個就難得了,就跟那回跟著姚瓦匠來給他們家裡砌火坑的漢子一樣,多半大人是不惜的聽小孩兒的話的。就算偶爾被駁住了,那也很該端起架子叫他一邊玩兒去,萬不能認這個輸。
湖兒也覺出這一點來了,所以他樂意同毛哥一塊兒玩。
這回的事情本是毛哥自己弄出來的,那天那個戲文上的箱子起落,叫他看得出了神。因為他一直在琢磨有沒有能裝卸東西省力點的法子。他們上課的課本上,許多農具都有改進的,可以更輕便省力。怎麼這裝卸的上頭就沒有呢?
不過想想也是。這農是立國之本。民以食為天,這吃飯是最要緊的事兒,歷朝歷代都最看重的。自然往這個上頭花力氣也多,用的人多出的新主意也多,才能如此。
而他們這些裝卸的呢,算個什麼!朝廷官府哪裡會專門為這麼些人考慮呢?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自力更生了。
他看那個箱子落下來又回上去,原是個“神仙手段”的意思,——尋常東西落下來了哪裡還能憑空回去呢?!不過既然是戲文,自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