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已經有遠地方受了災的民眾抬了東西來湖邊祭祀了。從前也是常有的祭湖之舉,這回卻不曉得遇著了什麼人,最後把東西抬去神廟了。
縣裡也開始有人冒雨往神廟祈福去,不久又傳出有人因為去神廟長跪,沒在家呆,恰那日他家屋子叫雨水給泡塌了,他們一家幾口因在神廟裡才逃過一劫云云。而那些遭災受難的,就被說成是早受指點、卻不肯信神示的愚頑之人。說白了就是——活該!
方伯豐幾次同縣令提及此事,說這些神廟趁機擾亂民心,需得加以管束才好。
縣令只搖頭:“連京城和靈都都動不了神廟。上回那兩個神侍說要捅些觀廟內幕,結果忽然就暴斃了。又有哪個會去追究?死了都白死!不管他們是因為得罪神靈受的天譴也好,還是神明借了人手也好,總之一句話,惹不起。”
又道,“現在這水都管不過來了,哪裡還有空管他們?容後再說吧!”
如此推脫著,又自有其理,方伯豐本就管著水勢不得空閒,也只好作罷。
水勢漸漲,接連幾天大雨之後,忽然有傳言,說德源縣久不敬神,如今遭受神罰,再不悔改只怕要遭大難。要說悔改,頭一個就得把那些侮神之處都一一改了,首當其衝就是南邊大清河出去的“無神渡”。只這個名兒在,事情就難善了。若想要逃出生天,非得先把那口子扒了不可。
這話叫明白人聽起來都覺好笑,那無神渡是什麼地方?那是湘澤和德源縣的交界處,德源這邊地勢高,湘澤那邊低。要是開了那口子,倒是能保住德源縣,水都衝去湘澤那頭了,德源縣可不就沒事兒了麼?可這事兒就沒有這麼辦的。
明明是叫人啼笑皆非的不經之談,哪想到越到後來傳得越真,漸漸已經開始有歸信的百姓冒雨往那邊去,真想要動那口子了。
刑獄司的人跑去勸阻,回來又氣又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