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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嘆道:“京考這事兒吧,我真是從來沒打算在賬上過。要說考上了才真是見鬼呢!不過我這回……改了心志、也不能這麼說,該說想明白了,卻是因為在京裡聽說的幾樁事兒。就是同季師兄有干係。”

靈素手快,沒一會兒功夫就給端上來四涼四熱八個菜,並一壺酒。祁驍遠還張羅請她入座,靈素趕緊搖手:“我帶娃兒們邊上吃去。”說了趕緊走了。她要不過去,一會兒那倆就該上這桌來了。

祁驍遠還當是方伯豐當了官,靈素也學會女人不上正桌那一套了,便也不再相強。

那裡靈素同倆娃兒在後灶擺了一桌,東西比他們前頭的只好不差,沒法子,要不然哄不過那倆去。

這裡祁驍遠同方伯豐吃喝著慢慢說。

原來季明言在京裡成了親之後,很得助力,沒多久就在京裡混出了點名聲來。又藉著那位新婦的人脈,結識了不少要緊人物。

最開始他對京裡所知甚少,基本上家裡的說什麼他聽什麼。後來漸漸自己也有點名氣了,尤其是回了一趟德源縣,同當地府縣官員也攀上了交情,並且又因著他們的面子到京裡另外認識了人,——這些人可是他憑自己本事認識的。

也不曉得是聽了什麼人的主意,他把之後放官的去向定在了京學,想爭一爭裡頭一處分院祭酒的位置。他家裡那位之前給他謀的都是麗川或者靈都兩地的實缺,結果他忽然改了主意,還自己私下運作起來,這位知道了便十分生氣。

只說那祭酒之位早有世家子盯上了,不是他這樣人物可以惦記的,趁早息了妄想,踏實點比什麼都強云云。

季明言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尤其又想起這位同京裡許多人物都有來往的,就疑心她是先應允了別人什麼,所以怕自己出頭才來勸阻自己。

兩相說不攏,都說了些過頭的話。

結果等季明言把那位子謀得差不多的時候,忽然京學裡就開始盛傳他當日學文抄襲的事情。且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季明言同其中幾人當面對質,也分不出輸贏。正這時候,康寧府府學的鄭學差忽然調進了京學,這位可是當日的當事人之一,季明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有人專門要對付自己。

可是他在京里人單勢孤的,加上當日抄襲又確有其事,此時想要退卻旁人也不允了。他急忙回去,想要尋家中人商議,哪知道到家一看,早已人去樓空。

那位留下一紙有季明言簽字的和離文書,又有一老僕帶口信給季明言道:“你是為了權位能拋棄妻子之人,如今不聽我勸告去惦記些不該惦記的東西,眼看著就要一無所有。你來求我,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只怕還要被你遷怒連累。為著我的往後著想,還是就此別過、各走各路的好。”

沒過幾日,季明言就被學監召了去了。鄭學差作證,坐實他當日抄襲一事。又有人舉出他在京學裡謀得名聲的文論,也多不是出自他本人之手。季明言喊冤枉,可這時候誰還信他呢?!學監大怒,不止依律革了他的功名,還給他的履歷打了貶印,這輩子科考典試之路禁絕,且神州公門裡再不納此人,——便是看守義莊城門都不能要他。

可憐季明言數十年處心積慮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哪想到一敗至此。

祁驍遠見著他時,幾乎認不出他來。倆人在客棧裡對著酒說了一宿的話,季明言走的時候慘笑道:“總算我這番話還有個人能聽去。煩你回鄉時告訴我爹孃,就說我無顏見他們,若再回去也只會叫他們蒙羞,便讓我死在了外頭吧。”

祁驍遠只當他是酒後心傷,勸他世上除了當官,還有許多路可走等話,他只苦笑不答。

過了幾日,就傳來一權貴新納的外宅在去神廟的路上被人劫殺了,那劫殺之人也當場自盡,又說那兩個本是夫妻云云。等祁驍遠聽說兇犯名字叫季明言時,已經過了許久,打聽到有同鄉替季明言收了屍,至於那個女人,說是權貴的正妻叫人來收殮的,後事無從知曉。

說完此事,祁驍遠嘆道:“你說說,人是不是做不得一點壞事?起先我還沒怎麼多想,只覺著季師兄也是可憐人,當日一時糊塗,後來又命數不濟。後來聽人說多了,再想想怎麼鄭學差會恰好這時候調去京裡?那女人又哪來的季師兄簽了名的和離書?她一離了季師兄就另嫁了他人,怎麼季師兄又會知道她要出門上香?這女眷出門上香邊上沒有護衛?季師兄不過一介書生,怎麼能劫殺了那女人?……

“京城這樣的地方,我這樣腦子不濟的還是別待了。這科考的路子也不是我能走的。雖我一輩子至今自覺無愧於心,可萬一人正好需